卢渊被他带着醉意的眼睛深深盯着，神采稍僵，半晌才道：“我虽不是金口玉言，但也不至于骗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平头百姓。你晓得的事情很多，但我即便不杀你，你又有多大胆量出去说三道四？”
酒味浓烈，卢渊眉头锁得更深，见徐中神态不清，晓得再说甚么也是白费，只得按捺着安抚道：“好了，你先睡一觉，有甚么事等酒醒再说。”
徐中明白过来，低头嘲笑两声，俄然拿左手去拍打本身右手，一边拍一边说：“让你不诚恳，打搅人家歇息。说，今后还敢不敢了？”靠近耳朵听了听，一本端庄道，“甚么，你说不敢了啊？好吧，念在是初犯，就饶你一次。”
卢渊怔然凝睇着他，脑中一瞬空缺，乃至没去想这个无权无势无钱无才的小地痞，仰仗甚么样的自傲来跟他说这句话。
卢渊黑着脸道：“怪不得我一整晚都梦见被压在石头上面。”
卢渊这回真怒了，冷道：“不信也罢！”一把挥开他手，便要撑身起来。
“这不叫撒酒疯。”徐中耸了耸眉，尽力展开半闭的眼，“叫……酒后吐真言。”
卢渊的手顿在半空，盯着对方很久，才仇恨地骂了一句：“岂有此理。”却不知是恼徐中，还是恼本身，在床沿上狠锤一拳，大步迈出房门。
卢渊道：“地上湿冷，的确不能再睡人了。”话虽如此，但自他成年以后，就再未与人同榻而眠过，更何况是徐中。
卢渊“嗯”了一声，便宽了外袍，躺进里侧。见徐中公然诚恳地爬上来，闭上眼睛睡觉，贰心下稍松，也觉有几分疲累，很快沉甜睡去。
卢渊莫名其妙地核阅他半晌，收回视野，伸长手臂够过搭在架上的衣衫。正待披衣下床，腿上湿凉的感受却叫他如遭雷击，行动一顿，神采也变得极不天然。
卢渊一怔，皱眉道：“你撒甚么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