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徐妃娘娘病情愈发重了,太病院里的太医们也束手无策。”皇太孙故作担忧地叹口气:“六皇叔为何不去求求皇祖父,让卫太医为徐妃娘娘诊治。”
蒋溶月也不例外。究竟上,她能这般直抒心中所想,已经是非常开阔可贵了。
话已至此,两人确切也没甚么可说的了。
说完,又对着蒋溶月福了一福:“若没有别的事,奴婢就先辞职了。”
那张美丽敬爱的脸庞,似蒙上了一层拒人于千里的面具,格外冷酷。只要紧紧交握的双手,才显现出她的表情并不如表面来的安静。
燕王轻描淡写地将皇太孙带着蒋溶月进宫的目标道来。
一日没撕破脸皮,一日就还是叔侄。
蒋溶月嗯了一声,目送着凌静姝转成分开,唇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如果她充足明智清爽,就不该迁怒于凌静姝。
皇太孙也不否定,淡淡一笑:“只盼着皇祖父表情能好一些,龙体也能早日病愈。”
凌静姝内心敏捷地闪过一个动机,摸索着问道:“太孙妃特地找奴婢出来,不止是闲谈这么简朴吧!如果有甚么要紧的话,太孙妃无妨明言。”
皇太孙对燕王拱拱手:“六皇叔每日都来给皇祖父伺疾,这份孝心,委实令人敬佩。”
可身在此中,又有谁能真的半点都不介怀?
凌静姝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也说不清是甚么滋味,面上神采未变:“太孙妃只怕是对奴婢有些曲解。奴婢从未生出太攀附太孙殿下的心机。之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
凌静姝进宫前就和蒋溶月了解。她对娇憨敬爱的蒋溶月一向很有些好感。此时虽不清楚蒋溶月的来意,还是欣然点头。
凌静姝多么灵敏,很快就发觉出了蒋溶月的非常。
短短的几句话里,流暴露了太多的信息。
皇太孙内心最脆弱的一处被狠狠地刺中了,安静淡然的面具也有了一丝裂纹。
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溶月啊蒋溶月,本来,你也有这么脸孔可爱的一天!
燕王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归去:“皇兄劳累政事,你也不得安逸,要为皇兄分忧。我整日闲着无事,进宫伴随父皇也是我应当做的事。”
又是锋利的一刀!
“太孙妃的气色仿佛不太好。”固然敷了胭脂讳饰,不过,离的近了细心看,还是能看出些许气血不敷的衰弱来。
皇太孙扯了扯唇角:“六皇叔这么说,未免过分谦逊了。是皇祖父一日都离不得六皇叔才是。”
偏殿里。
是啊!统统都是皇太孙一厢甘心罢了!
燕王也毫不是好惹的主儿,目光一闪,似笑非笑地说道:“宫里有这么多人服侍着,少了大姐也无妨。对了,你本日来的迟了些,没亲眼瞥见父皇刚才有多欢畅。”
……(未完待续。)
凌静姝:“……”
这一刀还的又快又狠!
不过,这涓滴无毛病两人说些相互戳心窝的话就是了。
莫非……
“凌女官生的斑斓聪明,又善解人意。现在父皇的身边有她服侍着,表情欣喜多了。”
蒋溶月扯了扯唇角,眼里没甚么笑意:“阿姝,这件事算我对不住你。在这之前,我从未禁止太孙殿下喜好你。可现在你进了紫宸殿,今后如何谁也说不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跳进这个旋涡里。”
看来,蒋溶月已经甚么都晓得了!
皇太孙先是点点头,然后又叹道:“可惜姑姑去了慈云庵,不然,现在陪在徐妃娘娘身边,也能稍稍安慰娘娘的心。说不得娘娘的病能好的快一些。”
看着凌静姝体贴的神采,蒋溶月的内心掠过难言的庞大滋味,面上却笑道:“你的眼力还是那么灵敏。我怀了身孕,前些日子又动了一回胎气,身子不免衰弱了一些。在床榻上躺了几日,本日的精力好了些,才跟着殿下一起进宫给皇祖父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