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这类事如何不早点说。”凌老太太皱起了眉头：“快些细细说来，不得有半点坦白。”
凌静姝咬了咬嘴唇，眼中出现点点水光，声音微微哽咽：“孙女不敢坦白祖母。就是前些日子才发明的怪病。”
“一回是偶尔，两回总不是偶尔了。我心中又慌又怕，却不敢将此事奉告任何人。刚才见了父亲，都没勇气说出口。这府中高低，最疼我的人就是祖母了。以是，我才鼓起勇气来找祖母......”
“好孩子，这事也怪不得你，你且不必惭愧自责。”凌老太太长叹一声，和顺地抚摩着凌静姝的头：“先别跪着了，起来发言，凡事都有祖母给你做主。”
凌静姝说着又红了眼圈，仰开端看着凌老太太，眼中尽是信赖和祈求：“祖母，你会为我保密的对不对？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接下来的话，仿佛实在难以开口。
凌老太太的心气顺了很多，语气也暖和了很多：“罢了，不说这些糟苦衷了。姝姐儿，你来找我但是有事要说？”
等的就是这句话！
凌静姝敏感地捕获到“又”这个字，再遐想到岳氏和凌静娴灰头土脸的模样，对刚才的景象也猜到了几分：“二伯母和娴堂姐刚才是不是说了甚么，惹得祖母不快了？”
凌静姝满腹苦衷，底子没有闲心机睬凌静娴莫名其妙的挑衅，快步进了雍和堂，给凌老太太请了安。
凌静姝不消决计假装，也暴露了一脸苦涩的神情：“除了阿霄以外，我不能靠近任何男人，碰一碰手指都会有非常反应，满身痉挛，反胃呕吐。”
凌老太太像被甚么噎着似的，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这里没有外人，你有甚么话，尽管放心肠说出口。你放心，这件事毫不会传到任何人耳中。”
凌静姝一副不知该如何张口的模样，泪水在眼中直打转。
话音刚落，凌静姝扑通一声跪下了：“祖母这般为我着想，我心中实在打动。但是，我有不得不去的来由。”
凌老太太先是一怔，很快说道：“有甚么难堪的事尽管和祖母说，不消跪着了。”
凌老太太：“......”
“可否治好，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不过，只要有一线但愿，我都想带着阿霄去试一试。”凌静姝眼中闪着果断的光芒：“我已经求得父亲应允，几今后就跟着大伯一家子去都城。还望祖母首肯。”
身为凌家春秋最长辈分最高职位也最高的人，凌老太太的脾气天然小不到哪儿去。别看常日里一派驯良慈爱，一旦动起真火来，一众儿子儿媳都得战战兢兢附耳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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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潜表弟年长两岁，一向当他是个孩子，对他只要表姐弟的情分，自是回绝了他。”凌静姝喟然轻叹：“没想到他反应非常狠恶，逼近我身边，口口声声说必然要娶我。我当时满身颤栗不已，胃里翻滚不息，又吐了出来。”
凌静姝心中嘲笑一声，面上却透暴露哀伤的神采：“祖母，我生了怪疾。我想陪阿霄去都城，不止是为了给他治眼睛，也是为了暗中治好我的病。”
即使是铁石心肠，也要被如许的眼神熔化。
“没想到，昨日潜表弟又来了秋水阁......”
不得不去的来由？
......
这话听着就顺耳多了。
凌静姝沉默了。
凌老太太略一思忖，便猜出了凌静姝难以开口的启事：“你羞于张口，是不是因为有男人碰过你的手？”
凌静姝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凌静姝似惭愧地垂下头，嗫嚅着说道：“不止是他，另有潜表弟。”
更何况，凌静姝是在凌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也最得凌老太太欢心。见凌静姝如此孤苦无助，心中顾恤之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