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五爷的神采顿时温和了几分,叮咛凌静姝去开门。
正说着话,门被敲响了。
......
李氏立即转移话题,笑着对凌五爷说道:“因为老太太的寿辰,家学放了七日的假。不过,阿雬一日都不想闲着,一大早就闹着要读书。妾身想着,老爷在府中摆布无事,不如将阿雬带来,老爷亲身教他读书习字。”
凌静姝自是听出了凌五爷的言外之意,立即应道:“父亲,我现在一心想的是治好阿霄的病,别的究竟在偶然去想。毕生大事,还是等我和阿霄从都城返来以后再说吧!”
岳氏母女:“......”
凌静姝抬起眼,斑斓敞亮的眼眸浮出一丝哀告:“这是关乎我一辈子幸运的事。女儿恳请父亲,不管是谁向父亲张口提及婚事,都不要等闲应允,等着我返来再做决定。”
岳氏用帕子擦了眼泪,道了谢。
凌静姝内心悄悄嘲笑。
凌雬人虽小,却秉承了李氏的聪明灵巧,一本端庄的走上前,向凌五爷鞠躬施礼:“求父亲多指导。”
岳氏红着眼眶一脸委曲地抱怨:“......二爷带了妾室和庶子返来,儿媳并未苛待。不过是昨日说了几句,二爷便不欢畅,冲儿媳发了一通脾气。娴姐儿护母心切,和二爷顶撞了几句,二爷一怒之下,竟打了娴姐儿。不幸娴姐儿几年没见过父亲,日夜盼着他返来,谁曾想见了面就是这般风景。婆婆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
凌大爷是端庄的四品官,在都城多年,购置了府邸住处,算是落地生了根。常日公事繁忙,和各府来往应酬少不了要孙氏出面。
凌老太太内心有些不悦。听听这话音,不是之前就筹议好的才是怪事。看来,岳氏早就生出这份心机了。
岳氏和凌静娴不约而同地张了口:“婆婆(祖母)请息怒......”
声音不大,恰好够凌老太太闻声罢了。
岳氏只得无法地领着凌静娴辞职。还没等两人走出内堂,就见墨葵笑着出去禀报:“启禀老太太,九蜜斯有事求见。”
......
李氏眼中闪过欢乐和高傲,成心偶然地看了凌静姝一眼。
一个六岁的孩子,做出这般大人的行动,既敬爱又讨喜。更何况,凌雬是凌五爷的季子,男人普通对宗子要求峻厉,对季子老是多几分宠溺的。
细细看去,细嫩的俏脸上确切有些红肿。足可见凌二爷愤恚之下,用了不小的力量。
凌五爷咳嗽一声,突破了沉默:“阿姝,你本年十四了吧!”
凌霄当年再聪明又如何?现在瞎了眼睛,不过是个废人。凌五爷对凌霄即使有些顾恤,最喜好的倒是季子。
如果岳氏真的想走,大能够明说,凌老太太心中不欢畅,也不会拦着。岳氏恰好如许耍弄心机,可就令民气里不痛快了。
凌静娴又不失时机地低声咕哝:“娘,大伯母不是也没留在老宅么?”
凌老太太当家多年,极有严肃,此时板着面孔毫无笑意,岳氏母女顿时内心发憷了。
岳氏心中一喜,口中却道:“这可如何使得。二爷一向驰驱在外,儿媳该当代二爷留在老宅里服侍您。如果说要走,二爷第一个就不乐意。”
不过,凌静娴脸上指痕未褪眼泪班驳的模样也实在不幸。
凌老太太活了七十岁,早已人老成精,岂会看不出岳氏母女的这点小把戏,淡淡说道:“娴姐儿说的也有事理。伉俪两个各居一地,毕竟不是悠长之计。明日我就和老二好好说一说,让他带你们母女两个一起去任上。”
虽说后代婚事要听父母之命。不过,疼惜后代的父母,在做决定之前总要问过后代的情意。凌静姝这个要求听起来也不算过分,凌五爷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