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王扶起安氏:“梓童兴趣不错,但是赢了很多?”
琵琶急催,忽停下来:“禀王,倩儿才疏学浅,此音尚不入耳,若王能准,倩儿望高人来奏。”
韦良妃又道:“姐姐笑话了,王带着天公公,想必是刚从那坤仪宫来,又带着个嫩脸儿,自是都宴请了。”
她再打量了我,看了看王与紫轩王,又作请势:“娘娘请。”
王扶起安氏,叶宸妃又笑道:“公主这身,可谓艳压群芳呢。”
清言暗言道:“宁妃所作,主儿应听过《菩兰辞》”
“这话但是疯魔了。”紫轩王先踏步而出,王在厥后,两人面庞几近一模而刻,若不是服饰有别,一时也难辩白出来。
“露沾雾染芙蓉脸,莲见那边是清楚,长夜不晌眠,星月何灼灼……”唱道此,四下无声,暗有抽泣,几不成闻,循声瞧去,乃容玉掩面而泣。
王却道:“晚些开宴,容轩,你下帖子把泰妈妈及各处太妃请来。”又向容玉道:“仙姑今晚可成心出世,听那骚动热烈之俗曲滥词?”
我接过,拜了上香,道:“求子还不如求个至心。”见她面带疑容,又道:“这深宫大院,公主是晓得的,是非骚动必最是避不过,但求君心知我心,便满足了。”
话刚毕,他便掌不住大笑,未等他笑完,容玉便啐道:“厚脸没臊的,谁瞧你了。”又道:“本觉得是个端庄人儿,没想到是个贫嘴饶舌丫头。”
我红脸啐她一口,王后与余妃也笑了起来。
王挑眉,佯怒道:“你这张贫嘴,也不怕朕恼了?”
未几时,容玉起家道:“各位高朋稍坐,我去去就来。”便去换了身俗世衣裳,只见她:
头挽飞仙髻,戴插婉芝琉璃紫金钗,六翼绯玫孔雀珠簪,耳悬八宝坠,颈有快意环,手带琳琅镯,薄粉敷面,眉远黛,间中一点红,凤梢纤,绛染眼皮,唇轻点朱。
我见女冠一脸兴味,不由感到羞赧。
王只笑看她,道:“准,让她来罢。”
我与他同坐了辇车,复行至一掖庭处,其华比金碧殿更奢三分。
那容玉仙姑“啧”了声,努嘴道:“天子乃万岁,在我处胡说此道混账话,这是故意,要折我之福么?”
我抿嘴低头,假装不懂。
叶宸妃顺手挥了下,又嘲笑着向王礼了安,道:“有了新人忘旧人,问容清,可恼不成恼?”
我笑道:“观内虽无签,但心内却有上上签。”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本是光亮正大,哪是偷来着?”王走至我身侧:“可求了甚么好签?”
“暖香锦梦鸳鸯,冷月暗笼轻雾,劝君莫惜漫金杯……”舞人独抱琵琶坐在舞童莲座上,轻启唇,莺歌逸出。
王怒挑眉,淡声道:“韦缜儿,此宴你不前来也罢了。”
清言在殿外正与宫女酬酢,刚与我对上一眼,便想迎上来,往旁一看,又却步不前。
此观只供了两神仙,正殿供奉的,并非玉、上、太三清,而是女娲娘娘,而侧殿则是慈航抱子像。
叶宸妃展颜拉他袖子:“是为妾身一人,还是都宴请了?”
“只是相像罢了,甚么转生不转生的,冲话撞了神仙,可细心他们罚你。”那容玉仙姑说完自顾勉笑起来。
“二哥,明是他气我,怎说是顽笑话?”容玉叉起腰,又嗔道。
我心有所惑,不由透露,她又笑着拍我手,道:“道不似佛般贫寒,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不然我就入俗跟了你去。”
我看在眼里,自是不明以是,只见王眼一亮,那怒容全消,从速下了辇车,那辇车阶高,我欲慢落地,他已横抱了我下去。
我刚要劝说,便闻声一人笑道:“说着是顽笑话,如何就当真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