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锦梦鸳鸯,冷月暗笼轻雾,劝君莫惜漫金杯……”舞人独抱琵琶坐在舞童莲座上,轻启唇,莺歌逸出。
“露沾雾染芙蓉脸,莲见那边是清楚,长夜不晌眠,星月何灼灼……”唱道此,四下无声,暗有抽泣,几不成闻,循声瞧去,乃容玉掩面而泣。
王与容玉同上辇车,我却无位可坐,只得与紫轩王同业。
我成心慢下步子,紫轩王也不断留,直走进殿。
话说王后安氏问药事,我将清言之语诉出,安氏要命太医来诊,却听得叶倩儿一声笑道:“那药我也曾吃过,想来玥姐姐必是空吃下肚才致坏腹的,”见我点头,她又向安氏道:“娘娘不必忧心,这坏腹不药而愈,或是,”她含混凑我笑着:“让王多爱几次,不就完整病愈了?”遂大笑起来。
紫轩王只玩弄动手上菩麝串,这个他仿佛一向未曾离身。
只见一女冠盈立在车前,闻言行一道礼:“天子驾临,有何贵事?”
“谁疯魔了?”容玉仙姑道:“高朋们不到前面去喝茶,来此处偷听女子家常何为?”
紫轩王也笑道:“此签不过是观姑拜石榴,但求心灵犀。”
“拜见王。”王后安氏领众妃在殿门接驾,又对容玉笑道:“本日是多么之风,把槛外人也吹来了。”
舞者、丝竹管弦皆就位,各妃之席已备,统统皆伏贴。
清言与天不竞在宫门外侯着,无旨不进。
王赔笑道:“仙姑言错,朕来你处祈福还来不及,怎会专来要你折福?”
我刚要劝说,便闻声一人笑道:“说着是顽笑话,如何就当真恼起来了?”
容玉仙姑嘴一扁,眉怒一挑:“不端庄也是与你同根生的,你是得了她何好处,如此护她?”
叶宸妃展颜拉他袖子:“是为妾身一人,还是都宴请了?”
话刚毕,他便掌不住大笑,未等他笑完,容玉便啐道:“厚脸没臊的,谁瞧你了。”又道:“本觉得是个端庄人儿,没想到是个贫嘴饶舌丫头。”
我心有所惑,不由透露,她又笑着拍我手,道:“道不似佛般贫寒,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不然我就入俗跟了你去。”
“臣弟坚拒。”紫轩王不加心机,也未几说别话:“每日要逐处去问安,臣弟也没少闲着,实在不想谋那烦事。”
王扶起安氏,叶宸妃又笑道:“公主这身,可谓艳压群芳呢。”
我心跳个不断,恐怕她让我出去。
琵琶急催,忽停下来:“禀王,倩儿才疏学浅,此音尚不入耳,若王能准,倩儿望高人来奏。”
天不竞和清言在背面跟着,见他如此,也不好多问。
我刚好对着女冠,细一看,竟和王有几分相像。
“起。”王扶起安氏:“梓童兴趣不错,但是赢了很多?”
她这才展颜与我出了侧殿,徐行来至女娲像前,冷静燃了香,上了一柱,又递我一柱道:“上香要心诚,求子才得灵。”
“果然是神仙拍巴掌,分歧凡响呢。”我由衷道。
说罢,叶宸妃欲诉何事,他已怒不听闻,遂又拉了我手,愤然回身上了辇车。
她再打量了我,看了看王与紫轩王,又作请势:“娘娘请。”
我看在眼里,自是不明以是,只见王眼一亮,那怒容全消,从速下了辇车,那辇车阶高,我欲慢落地,他已横抱了我下去。
容玉又领世人入了后厅吃茶,茶具皆已备齐,几人吃过了茶,又各下了几盘棋,已是高舂。
“有何事所乐,竟不待朕来?”王带着天不竞,徐行出去。
王宠溺向仙姑点了点指,拉了我手便入了观内。
王一揽我肩头,对他道:“就你这蛮脾气,谁敢沾惹,何人敢来气你?”又对紫轩霸道:“容轩,你不足暇乱逛荡,如此清闲,不如朕许你一官半职,帮衬帮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