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把长草,趁它冲来时侧身上马,拿紧缰绳,它嘶叫了几声,停了下来,又不安地踏蹄,我拍拍它:“乖,乖,乖。”
我笑着道:“公公过谦了,倩儿聪明聪明,不像我这呆头笨舌的,该是她提点我才是呢。”
叶倩儿凑了过来:“姐姐没事吧,可有伤着了?”
赶球至球门前,那门手虽有疲态,但仍抖起精力,筹办接球。
循声一瞧,一伟岸男人向我们走来,只见那人头带紫龙含珠冠,身穿黯蟒袍,配以靛青鹤散袴,脚穿滕蛇赫飞靴,手执一串菩麝把玩着。
小丫头撅起嘴,又笑道:“甚么傻丫头,我叫叶倩儿,这香啊,是我从娘胎出来便有了,熏香都一定有这味儿呢,传闻,那是我阿娘从外族人那买得依兰草,怀了我时每天吃一点,然后我就如许了。”
“姐姐竟不知这个端方?”叶倩儿又张着嘴看我点头。
岑元庆道:“叮咛不敢当,只是但愿娘娘对倩儿多提点着些。”
霸道:“好!”他起家举杯:“好骨气,朕敬你一杯。”又道:“既是两边谊赛,胜负皆无大事,赌约也不过顽笑话罢了,你敬朕三杯便算是和了。”
在长宁院深居不出,又怎会知诸如此事?
紫轩王转头瞧了我一眼,并不言语,又挺直腰板,放慢马步出场。
我亦假装焦急地加快脚步,忽闻一股淡香,留步转头四寻,只见那丫头在背面赶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淡香仿佛是从她身子传出。
“洛宁,你返来了?”紫轩王喃喃道道,他出着神地向我伸脱手。
进了马鞠场,只见一支黄衣军正与外邦正战得畅快。
“恩宠?”我一皱眉,这两字从她嘴里说出,格外刺耳,不由感到一股稠密的妒意。
那侍卫安设好马,朝我和叶倩儿安了一礼,回队里去了。
众球手喝彩。
“倩儿,本日表示不错。”岑元庆笑着对小丫头说道。
昂首看去,恰好对上他充满笑意的脸,我又别开脸,又见外邦领头眉头深锁,该是恼了。
“只是采女?”叶倩儿一脸不成置信看着我:“采女能上恩诏殿,这但是莫大的恩宠呢。”
他笑着收好,一个小寺人走到他身边,私语了两句,他号召也不打,便仓促分开了。
不料他一杆不稳,失了利,紫轩王快策赶上,却被外邦截了来路。
这乃阿娘所授之巧。
我笑说了句“无妨”便向他点头致礼,骑上马回长宁院。
他骇然回神,讪讪地把手收了归去,低语道:“也是,你怎能够是洛宁,洛宁但是再也回不来的啊。”他又看着马,指了指它,问:“这马如何了?”
按事理,该以晕做饵,好让王能重视这边来,但叶倩儿跟在身侧,出于本能地护着她,在旁拿起鞠杖将球打出,刚好落在场中心。
阿里哲仿佛并不承情,大声道:“天朝有云,君子言一诺,驷马难追,我阿里哲虽败,但骨气还在。”
紫轩王伸手欲碰那马,那马却别过甚,周走一圈,躲在我身后。
那领头重哼一声,竖眉立眼说道:“大言不惭!十局内,你们天朝若输了,非得要你跪着叫我三声爷爷不成。”
心内暗祈求阿娘保佑,刚上马,便闻声外邦领头笑道:“呵,大天朝可真没人了么,怎把大女人家也押上来打马球?”
那马儿过来蹭蹭我脸,我抚着它的头,低语道:“马儿乖,咱去把所输的尽数赢返来。”
我笑着摇点头:“天朝有的是能人,何必等闲言降?”正说着,天不竞向我走来,道:“主儿,大师说了,这赛如何也是输不得的,放眼场内,只要王爷和您是晓得马球,但王爷病伤未愈,可否请主儿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