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儿当真地点头,又扁着嘴拜别。
叶倩儿已是怕得满身颤栗,我拍拍她的手:“不怕,有我呢。”
见他一脸茫然,我又道:“它只是虫子爬进耳内,幸亏没进耳深处,只需扫了出来便好,如果进了耳深,要伏它就难了。”
我笑说了句“无妨”便向他点头致礼,骑上马回长宁院。
球手们都下了场,我亦沉默跟着,趁世人没在乎,偷溜了出去。
叶倩儿咬了咬唇,细语道:“他们球技可短长了,莫非真只能降了?”
我只能回之一笑。
从他的眼神看来,是在王跟前私荐我出赛了,若我再谦让,不免他会心生嫌隙。
我还没应下,紫轩王已先行带路,叶倩儿抓着我迈步要跟上,那马儿立蹄一蹬,她尖叫一声,松了手,我拍拍马头,让侍卫牵它跟我前面。
我用长草挠了上马耳,在两耳挠出了小虫子后,马就温馨了下来。
我拉过叶倩儿,站在鞠杖旁细细看着,只见皇后安氏冷脸端坐,宸妃叶氏却与王谈笑风生。
我失神地笑了笑,不由道:“有阿娘疼,可真是有福了。”
岑元庆道:“王有赏,请主儿速回长宁院听旨。”
领头道:“我方输了,我阿里哲便愿在天朝当一年马厮,打扫马厩。”
王站起,鼓掌道:“好!犒赏两边球手,今晚不醉不归!”
众球手喝彩。
我低了低头,道:“既是公公美意,玥儿也不好推让,不过,玥儿大胆,想要那马儿做坐骑。”我指着乌王驹,道。
我笑抚着马头,紫轩王眯了眯眼,道:“看来它非常喜好你。”
我笑道:“我还只是个采女罢,娘娘还不敢当。”
侍卫拿了件黄衣,牵了马便朝我走了过来。
小丫头一向跟着我身后走着,我有些不耐,正想着如何脱身之时,一个公公慢悠悠地凑了过来。
紫轩王挥杖驰骋,好不威风,却见那球朝我飞来,我从速清算心神接着。
“洛宁,你返来了?”紫轩王喃喃道道,他出着神地向我伸脱手。
我笑说道:“如何,领头是怕了和我这个女人家打马球,还是怕输给我?”
我内心嘲笑,脸上却假笑着把夜明珠往他手里一塞:“礼薄情重,岑公公就别客气了。”
眼看就被触碰,我连退三步,强作平静作揖拱道:“王爷万福。”
“姐姐竟不知这个端方?”叶倩儿又张着嘴看我点头。
叶倩儿拉住我:“姐姐,不如咱出来瞧瞧?”
那领头重哼一声,竖眉立眼说道:“大言不惭!十局内,你们天朝若输了,非得要你跪着叫我三声爷爷不成。”
我抓了把长草,趁它冲来时侧身上马,拿紧缰绳,它嘶叫了几声,停了下来,又不安地踏蹄,我拍拍它:“乖,乖,乖。”
叶倩儿又一脸惊奇看着我,也低声道:“他是紫轩王司空容清,是陛下的胞弟,姐姐如何连这个都不知?”
叶倩儿一脸担忧看着我。
我只是笑笑。
神采超脱的他,忽敛了笑容,直愣着看我,呆若木鸡,侍卫和叶倩儿笑着给他存候,他也不作回应。
情急下,我让在一旁球手守住球门,策顿时前截球。
岑元庆敛了笑,恭敬对我道:“谢主儿关照她。”
外邦是游民,非论男女,顿时工夫都非常了得,马鞠只是他们常日娱遣。
他骇然回神,讪讪地把手收了归去,低语道:“也是,你怎能够是洛宁,洛宁但是再也回不来的啊。”他又看着马,指了指它,问:“这马如何了?”
在长宁院深居不出,又怎会知诸如此事?
岑元庆装着腔势板起脸:“不准混闹,上升平宫去!”
才出去没多久,便闻声有人在喊:“主儿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