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竞却让建子下去,清言半推半哄着他进了屋,秋筠来倒茶奉侍,申子垂手旁立。
天不竞摆手道:“老奴另有事呢,就不……”他话未说完,清言已拿着几袋东西出来:“我们主儿的谨慎意,公公就别推让了,”又给跟在天不竞身边的建子几份碎银,和一斗米:“这是给你的,主儿说了,都不轻易。”
清言道:“有天公公在,方安成不了气候。”她言语间透着自傲,及几分高傲。
我又躺下,盖好被,歪头赖着道:“妾身不起来,那就得了。”
用了膳,到了晚些时分,有寺人宫女来请轿,秋筠不肯去,便让清言随了我去。
内心在怕,怕承龙泽。
从回到院来,就没见着她。
我又道:“宁妃得他溺宠,能让他念念不忘,必有过人之处。”我抚着红莲琵琶:“烟翠心计不深,方安捧她,必是那人虚寂了。”
我却睡着了。
我道:“请起吧。”
我点头,心想该是事关王的颜面。
“这是天然。”我出着神:“若他召幸,我是男妆,还是女妆?”
清言道:“本身培养的,本身扼杀,也总比给别人来当傀儡来得痛快。”
清言点头道:“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烟翠涉世未深,好掌控,加上是新脸儿,味鲜之余,又是主儿之婢,身心所激,稍撩便动情了。”
清谈笑道:“何必担忧这个,顺其天然便好了。
秋筠神采一变,手足无措地看向清言。
任由她扯着我进房,看她把门关紧,放了帘子,我又问她道:“如何你和烟翠仿佛生分了?”
天不竞已经等得不耐烦,我正要奉迎,他已开口道:“瑗采女洛氏接旨!”
她部下一顿,又持续道:“蜜斯,有些话,我不好说呢。”
清言看着我,渐渐说道:“主儿,晓得太多反而没多大好处。”
秋筠拿来件鹤鸣披风,谨慎给我披上:“蜜斯若累了,进房里养会神岂不更好?”她边扯起我边往房里走:“本日在外忙一天,那木榻又凉身,睡不结壮得了梦,醒了又要闹了。”
“请娘娘入池。”宫女替我换衣,待满身只剩亵衣时,被淋了一身冷水,再被带入汤池内。
我睁眼坐起,与清言道:“烟翠是何时被召幸的?”
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唤,眼却不肯展开。
偌大的汤池就我一人,温水浸疲身,让我不自发地松了下来,眼皮却越是沉重,竟是睡着了。
清言也不拐话弯,道:“我也不知,该是有几日了,探得她的口风,应是攀上了方安。”
“你又如何?”他一向静看我,道。
我点头,口头宣道:“免,起。”
我忙紧接住,笨手拙脚替他穿好底衣,他把玩着我一撮头发:“你是要她们奉侍你穿衣,还是你本身来?”
“谢吾王恩,吾王万岁。”谢毕,接了旨,便叮咛了秋筠带宫人下去。
他拥我入怀,那讨厌又涌了上来。
虽说他是王,可好处都让他尽数占去了,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了?
“那等会让清言来讲便是了。”我闭目养神,假装不在乎。
建子跪下,叩首道:“谢娘娘恩。”
听着摇摆着的竹声,心渐渐出了神,想着烟翠的事来。
我生痛呲着牙,他凑上前来,轻揉我头把柄,道:“本日召幸,你若真怕了朕,大可不来。”
咬唇垂眸忍耐着,不等他有所为,天不竞在外头道:“大师,该上殿了。”
我眯眼看她,她叹了口气,在我耳边细语道出宁妃之秘,我越听越是骇然,不由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