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复於桓公曰:“垦田大邑,辟土艺粟,尽地力之利,臣不若宁速。请置觉得大田。登降推让,进退闲习,臣不若隰朋,请置觉得大行。蚤入晏出,犯君色彩,进谏必忠,不辟灭亡,不重贵富,臣不如东郭牙,请置觉得大谏臣。平原广城,车不结轨,士不旋踵,鼓之,全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若王子城父,请置觉得大司马。决狱折中,不杀不辜,不诬无罪,臣不若弦章,请置觉得大理。君若欲治国强兵,则五子者足矣;君欲霸王,则夷吾在此。”桓公曰:“善。”令五子皆任其事,以受令於管子。十年,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皆夷吾与五子之能也。管子,人臣也,不任己之不能,而以尽五子之能,况於人主乎?人主知能不能之能够君民也,则幽诡愚险之言无不职矣,百官有司之事毕力竭智矣。五帝三王之君民也,下固不过毕力竭智也。夫君人而知无恃其能勇力诚信,则近之矣。凡君也者,处安静,任德化,以听其要。若此则形性弥羸,而耳目愈精;百官慎职,而莫敢愉綖;人事其事,以充其名。名实相保,之谓晓得。
执一
赵襄子之时,以任登为□令。上计,言於襄子曰:“□有士曰胆胥己,请见之。”襄子见而觉得中大夫。相国曰:“意者君耳而未之目邪!为中大夫若此其见也?非晋国之故。”襄子曰:“吾举登也,已耳而目之矣。登所举,吾又耳而目之,是耳目人终无已也。”遂不复问,而觉得中大夫。襄子何为?任人,则贤者毕力。
汤其无郼,武其无岐,贤虽十全,不能胜利。汤、武之贤。而犹藉知乎势,又况不及汤、武者乎?故以大畜小吉,以小畜大灭,以重使轻从,以轻使重凶。自此观之,夫欲定一世,安黔黎之命,功名著乎盘盂,铭篆著乎壶鉴,其势不厌尊,实在不厌多。多实尊势,贤士制之,以遇乱世,王犹尚少。天下之民穷矣苦矣。民之贫苦弥甚,王者之弥易。凡王也者,贫苦之救也。水用舟,陆用车,途用輴,沙用鸠,山用樏,因其势也者令行。
人主自智而愚人,自巧而拙人,若此。则呆笨者请矣,巧智者诏矣。诏多则请者愈多矣,请者愈多,且无不请也。主虽巧智,未无不知也。以未无不知,应无不请,其道固穷。为人主而数穷於其下,将何故君人乎?穷而不知其穷,其患又将反以自多,是之谓重塞之主,无存国矣。故有道之主,因此不为,责而不诏,去想去意,静虚以待,不伐之言,不夺之事,督名审实,官使自司,以不知为道,以柰何为实。尧曰:“如何而为及日月之所烛?”舜曰:“如何而服四荒以外?”禹曰:如何而治青北,化九阳、奇特之所际?
慎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