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古朱襄氏之治天下也,多风而阳气畜积,万物散解,果实不成,故士达作为五弦瑟,以来阴气,以定群生。
帝尧立,乃命质为乐。质乃效山林溪谷之音以歌,乃以麋<革各>置缶而鼓之,乃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乃至舞百兽。瞽叟乃拌五弦之瑟,作觉得十五弦之瑟。命之曰《大章》,以祭上帝。
仲夏
仲夏行冬令,则雹霰伤谷,门路不通,暴兵来至;行春令,则五谷晚熟,百螣时起,其国乃饥;行秋令,则草木寥落,果实早成,民殃於疫。
是月也,命乐工修鞀鞞鼓,均琴瑟管箫,执干戚戈羽,调竽笙埙篪,饬锺磬柷敔。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原,大雩帝,用盛乐。乃命百县雩祭奠百辟卿士无益於民者,以祈谷实。农乃登黍。
是月也,日长至,阴阳争,死生分。君子斋戒,处必揜,身欲静无躁,止声色,无或进,薄滋味,无致和,退嗜欲,放心气,百官静,事无刑,以定晏阴之所成。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木堇荣。
昔黄帝令伶伦作为律。伶伦高傲夏之西,乃之阮隃之阴,取竹於嶰溪之谷,以生空窍厚钧者,断两节间——其长三寸九分——而吹之,觉得黄钟之宫,吹曰舍少。次制十二筒,以之阮隃之下,听凤皇之鸣,以别十二律。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锺之宫,合适;黄锺之宫皆能够生之。故曰:黄锺之宫,律吕之本。黄帝又命伶伦与荣将铸十二钟,以和五音,以施英韶。以仲春之月,乙卯之日,日在奎,始奏之,命之曰咸池。
适音
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万物之极。
帝颛顼生自如水,实处空桑,乃登为帝。惟天之合,正风乃行,其音若熙熙凄凄锵锵。帝颛顼好其音,乃令飞龙作,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以祭上帝。乃令鱓先为乐倡。鱓乃偃寝,以其尾鼓其腹,其音英英。
凡乐,六合之和,阴阳之调也。始生人者,天也人,无事焉。天令人有欲,人弗得不求;天令人有恶,人弗得不辟。欲与恶,所受於天也,人不得与焉,不成变,不成易。世之学者,有非乐者矣,安由出哉?
三曰:人莫不以其生生,而不知其以是生;人莫不以其知知,而不知其以是知。知其以是知之谓晓得;不知其以是知之谓弃宝。弃宝者必离其咎。世之人主,多以珠玉戈剑为宝,愈多而民愈怨,国人愈危,身愈危累,则失宝之情矣。乱世之乐与此同。为木革之声则若雷,为金石之声则若霆,为丝竹歌舞之声则若噪。以此骇心气、动耳目、摇摆生则可矣,以此为乐则不乐。故乐愈侈,而民愈郁,国愈乱,主愈卑,则亦失乐之情矣。
周文王处岐,诸侯去殷三淫而翼文王。散宜生曰:“殷可伐也。”文王弗许。周公旦乃作诗曰:“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以绳文王之德。武王即位,以六师伐殷。六师未至,以锐兵克之於牧野。归,乃荐俘馘于京太室,乃命周公为作《大武》。
侈乐
是月也,天子以雏尝黍,羞以含桃,先荐寝庙。令民无刈蓝以染,无烧炭,无暴布,门闾无闭,关市无索;挺重囚,益其食,游牝别其群,则絷腾驹,班马正。
夫音亦有适:太巨则志荡,以荡听巨则耳不容,不容则横塞,横塞则振;太小则志嫌,以嫌听小则耳不充,不充则不詹,不詹则窕;太清则志危,以危听清则耳溪极,溪极则不鉴,不鉴则竭;太浊则志下,以下听浊则耳不收,不收则不特,不特则怒。故太巨、太小、太清、太浊,皆非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