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见你还是新媳妇的害臊样,才过了一日你便替我来讲媒啦?”
可钱到了牛长庚的手里,意味就变了。
萝涩笑笑,这才是遂了她的心机的。
每日萝涩都变着花腔菜色烧饭吃,牢固的五菜一汤,顿顿叫人吃得又饱又甘旨。
揣着铜钱在窗外傻傻立着,等天气都暗了下来,萝涩屋里点起了油灯,他才失魂落魄的往家里走去。
到了最后,桂花婶子被萝涩打得起不了身,一边哭嚎着,一边捧首在地上满院子爬,告饶不已:
“姐,不好了,三姐姐卖素菜的事叫她婆婆晓得了,说是要打死她呢!”
北面新起的砖瓦房,堂屋敞亮,摆布各一间暖室,盘了两张新炕床。
“求求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桂花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见杏花在一边也不来搀扶一把,怒道:“生你个小蹄子有甚么用,老子娘被人打死了也不晓得帮手!”
“牛乾大哥该吃这碗饭才对,怎得华侈这技术,反倒下地刨食去吃?”
“明天不打得她晓得怕,今后另有得心烦”萝涩喘上几个气,提起棍子追着她满院打,谁来劝架,一并清算!
萝涩那间是顺山炕,顺着西墙,墙有多宽,炕便有多宽,非常宽广。白日里再摆上个炕桌,甭管是用饭、写字、做绣活都非常舒畅。
坐在地上耍泼的桂花见萝涩朝她走来――小丫头敛着凶暴的面庞,却掩不住令民气慌的气势。
“今后不要再叫我见到你!”
本想着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不想与他们过分于计算,可一次两次的上门欺负,她就没法容忍了,今儿打不打桂花是两说,可一旦打出凶暴泼悍的名声来了,看今后谁敢等闲欺她。
围观的男人未曾想这小丫头这么悍,愣怔后忙劝道:“别打出性命来,叫她男人清算她去”
三娘将昔日绣花腔攒的钱都拿了出来,问萝涩买了些藕段、黄豆和作料,想趁着这几天做些素食挣点梯己。
三娘拉着萝涩在里间炕上坐下,替她清理耳朵后的伤口。
这钱且得留着过年。
三娘日日来帮手,她的丈夫牛乾有木工技术,也帮着萝涩做些家具物什,像甚么八仙方桌、长条几案、马扎长凳、炕桌小几这些。
“不谢,姐们儿相好,这点事还道甚么谢,你歇息吧”她看了看窗外的长庚,笑道:“外头的愣小子我替你回了去”
“好,感谢你三娘”
心烦意乱的抓了抓头发,她收起炕上硬邦邦的旧被褥,从大木箱子里,抱出估衣铺新买的两床棉被,细心垫在炕上,心下策画:
“这几日我婆婆晓得我和乾哥在这里挣钱,也不会调派我甚么,烧罢了午餐,你将灶房借借我,我煮些拉去外头卖”
除了从梁府拿来的银锭,她也花了很多卖辣菜得来的钱,算了算,现下家里还剩下五两银子,还是提早问梁府支来的月钱。
萝涩只能请刘嫂子拿着人为一家家结算,请他们明日早些再来,把今儿未完的活持续干完。
“我见庚哥儿满心在乎你,倒像个愣头小子普通”三娘低头抿嘴笑。
萝涩身板薄弱,便是穿戴袄裙,风过也难掩柔弱的腰身。
“哎哟我的娘啊,要打死人啦”
萝涩隔着窗户上的东昌纸,瞅见外头踱步的人影,嘴角边也蕴着一分笑意。
“你、你干啥!”她屁股今后挪了挪,筹算爬起家今后闪避。
何况只要一年时候。
可她脚下还没站稳,萝涩一棍子又打了来,此次是往她肚子上狠狠一戳,直接把人顶出去半丈远,桂花一个屁墩砸在地上,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