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处,青山县令李薄承提着袍摆,倒腾着步子冒死跑来,见何嵩起手刀落就要斩下霍师爷的脑袋,他吓得腿都软了。
霍师爷惨叫一声,他被何将军的气场完整吓蒙了,等老虎真发了威,他只要瑟瑟颤栗,叩首告饶的份。
“呵呵,不必了,老夫交战疆场,刀口舔血时,这帮嘎嘣豆子还在喝奶呢!”
“霍师爷,我也早说过,口说无凭,你把朝廷内阁盖下大印的邸报抄来,我看过了,绝对不会差您一分钱,必然做好榜样”
何嵩嘲笑着,这点伎俩就拿来蒙人?他扫了一眼衙门们,看了看他们脚上穿的厚底皂靴,那意义再较着不过了。
牛贺老娘率先发声,跟早上完整不一样的嘴脸,也不知是谁给她的主张,她竟跑去跟牛保山勾搭在了一起。
“是,爷爷!”
还是阵容浩大,强强联手的碰瓷。
牛贺躺在竹竿担架上,由两个庄稼男人抬着,他们端倪间有些类似,应当同胞出的两兄弟。
何嵩嘲笑一声,涓滴不给李县令的面子,他手一落,挥着刀就下去!
说罢,抽出萝涩家门板后的长木栓,实敦敦在手,愣是给他舞出了棍花儿,下一刻,便朝着衙差们劈脸盖脸打去。
舀了一勺辣油递到他跟前,巧笑:“畴前是桂花婶子,现在又是杏花妹子,您这一家三口,真是对我格外照顾,是得好好感谢您”
“你个鳖孙,没闻声我家女人叫你喝了?还要我个老头子请你么?”
那日他是被牛乾揍了几拳,但不过是伤了内脏呕了血,可现在看他的模样——全部脸肿成了猪头,手断还在胸前,嘴里咿咿呀呀含混着,说不出一句清楚话来。
“你、你是谁?”
婆子转头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牛贺,眼神表示着,开口问道:“是不,老八?”
何嵩在背面发话了,他松了放手腕,上前对着牛贺查抄一番。
霍师爷抖了抖胡子,垂下眼睛应了声是,抬手间,萝涩忽见他眼中杀意一现,忙大喊一声:“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