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莫说。”方掌柜冷然,“这事大店主跟我筹议过。冯保跟我学了点外相,就敢自作聪明,成果弄出了性命,还打草惊蛇,引得赵青河穷追猛打。胡子中饱私囊不说,还胡作非为,欺上瞒下。老迈死前就叮嘱过,无本买卖不能做一辈子,总要想体例拨正了它。不过,只要冯保胡子这些蠢货在,终会坏了我们大计。既然如此,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死在我们手里。”
“老纪,你去大店主那儿一趟,把我刚才同你说的事禀报给他。这是三月的账,顺带帮我交了吧。”方掌柜从抽屉里拿出一撂本子,不似只要涵画馆一家买卖。
只是,杀人越货,盗窃贩人,大范围造假,又大范围欺骗,大明律能判砍脑袋的罪,皆由赵大夫人策谋?
“大店主非常信赖我。至于鲁娘,她就这脾气,一贯自发得是老二。大店主虽让着她,内心倒是稀有的,不然也不会交代我帐本莫经鲁娘的手。你别乱动心机,大店主对你亦非常正视。”方掌柜话里忠心可表。
“是个女人家哪。”隔桌那几个客里,有人留意到夏苏。
他们低笑着,群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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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她单独出行,一来散心,二来想等夜深人静,探一探这座涵画馆。
她翻墙而入,见这边配房要造得讲究些,就猜是方掌柜的住处,再上屋顶掀瓦瞧了瞧,挑一间看似公事的屋子,无声落地。
搁在军中,方掌柜仿佛是睿智智囊。
客人里有风骚大胆的家伙,追出去想搭讪,却挠着头发跑返来,直道奇特,说那女人已经没影了。
方掌柜顺着他的视野也望上梁,却不知他瞪甚么,“如何?”
“鲁娘不是要禀?莫非你又不信她?”竹竿男声音阴沉。
画不错,出自当朝,只是书画这东西,永久古比今贵。
竹竿男拎了放账簿的包裹往门口走,俄然回身,挑眼昂首,往梁上一瞪。
那边传说还没讲完,这边桃花精已站在涵画馆里。
静悄悄的屋子,灯火俄然一飘。
“这要在京师,又非大节末节的,夜里还跑出来,全不是端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