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屋子,灯火俄然一飘。
只是,杀人越货,盗窃贩人,大范围造假,又大范围欺骗,大明律能判砍脑袋的罪,皆由赵大夫人策谋?
她又在屋里摸索了一阵,既没找到可疑之处,也没发明暗格暗门之类的,想来方掌柜这类惯走夜路的人,明面公开都谨慎。
竹竿男没再说甚么,回身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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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娘不是要禀?莫非你又不信她?”竹竿男声音阴沉。
竹竿男撇一抹嘲笑,“如果赵青河俄然记起来了呢?”
“是个女人家哪。”隔桌那几个客里,有人留意到夏苏。
“谨慎点总没错。再说赵青河记不得畴前事,又是赵峰亲儿,赵氏长孙,真弄死了他,只怕赵峰不会善罢甘休。赵氏权势伸至京师,另有诚王爷撑腰,一旦成为朝廷的眼中钉,死无葬身之地。在转做正行这点上,我同意大店主,感觉是时候了。你却同鲁娘一样,爱舔刀尖寻刺激,但从速改了吧。”
那边传说还没讲完,这边桃花精已站在涵画馆里。
搁在军中,方掌柜仿佛是睿智智囊。
“话虽如此……”竹竿男似在考虑该不该说,“只是,看大店主命令杀兄弟时的无情,真怕她哪天对我也――”
他们低笑着,群情起来。
夏苏实在不能压服本身。
客人里有风骚大胆的家伙,追出去想搭讪,却挠着头发跑返来,直道奇特,说那女人已经没影了。
这夜,她单独出行,一来散心,二来想等夜深人静,探一探这座涵画馆。
“大店主非常信赖我。至于鲁娘,她就这脾气,一贯自发得是老二。大店主虽让着她,内心倒是稀有的,不然也不会交代我帐本莫经鲁娘的手。你别乱动心机,大店主对你亦非常正视。”方掌柜话里忠心可表。
夏苏竟从那些大箱笼前面现身,无声来到桌前,端看方掌柜写得字。
“这要在京师,又非大节末节的,夜里还跑出来,全不是端庄女子……”
她翻墙而入,见这边配房要造得讲究些,就猜是方掌柜的住处,再上屋顶掀瓦瞧了瞧,挑一间看似公事的屋子,无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