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岚笑道,“这事,我也传闻了,阿谁咸安宫的官门生,人家有媳妇儿,方才小定,豪情好着呢!”
“魏大人不要多虑,”高塞笑道,“十三至十七岁。”
“王爷说的是,”汪辉祖固然拥戴,但却不敢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因为荫堂府里也是一样,“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方要去官,一方就全革了去;一方要查账,一方就将账抹得溜光水滑;一方想要整治采办,一方就能罢市来应对;一方造出个四大师族的歌谣,一方就能传出公主养面首来,刑部、户部、都察院虽是在外务府待着,竟也都是毫无作为!”
“是么?”齐勒泰内心一动,“外务府荣宪公主掌政,这已是前所未有,这外务府选任女官,更是亘古未有啊。”
“王爷,齐勒泰大人来了,就在门外侯着呢。”一个长随躬身在荫堂耳边说道。
张凤藻穿戴一件酱色风毛湖绸夹袍,在书桌前秉烛而坐,他细细地看着面前这一摞书稿,提笔细细校阅。
齐勒泰方才坐下,看一眼张凤藻,“教员的《笃素堂文稿》顿时就要付梓了吧,到时,若岚可要先送我一本,一睹为快。”
齐勒泰哪故意机作诗,但荫堂叮咛又不敢不听,只得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了起来。
张凤藻开初悄悄听着,此时,却俄然插言道,“外务府的事,你们都不要掺合,香涛,你虽是文家的人,但也是六部的尚书,当体察圣意,不成因小失大。”
高塞笑道,“皇上即位以来,只选过一次秀女,很多王爷、贝勒也到了适婚春秋,太后已是催问过多次,这不,皇上着我与户部构和,本年要再行遴选秀女,不知魏大人家的女人……”
汪辉祖看看荫堂,这较着是要突破上三旗办理外务府的传统,要不转来转去还是上三旗,还是那四大师族和二十多个小家属,外务府就永久死水一潭。
“礼亲王,门生传闻,此次除了选秀女以外,还要在一众秀女中招收女官?”汪辉祖笑道。
“生在皇家,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你争我夺,诡计算计,浅显人家孩子的游戏是过家家、捉迷藏,他们的游戏就是推断民气,与人斗!”
他看看齐勒泰,“你们记着,君子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他长喘一口气,“身为臣子,不成不慎,也不成不可啊!”
“是么?”齐勒泰一笑,“传闻,七格格的额驸志端从西宁将军行辕返来了,他家里在外务府的门人也很多呢。”
“父亲,齐勒泰大人过来了。”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其中年官员笑着走了出去,张凤藻的大儿子张若岚笑着跟在他的前面。
“对,前段日子,外务府这起子人与格格竟是战个平局,确切出乎门生料想。”汪辉祖感慨道,“这格格,真不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