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口孽的报应
“快走。”肃文一把拉住宏琦的手就往人群内里钻。
肃文从宫里回到羊肉胡同家中,已是戌时。
“前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这弄个女人当差,这岂不是乱了三千年来的端方?!”
顿时,不远处,还在有说有笑的胡进宝、多隆阿就撇下好物件跑了过来。
宏琦笑着接过来,“小时玩过,挺成心机的,我……都忘了如何玩了。”
“二哥!”
那二人吓得仓猝想摘下来,却被爆仗打得缩回了手,只听得耳边一阵震耳欲聋,两人已是满脸黑灰,只见青烟袅袅腾空而上,红绿色的碎屑沾满了极新的衣裳。
“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拿我们外务府开刀,我们还是不是上三旗了?”
二人一惊,不由同时看向正在说着话的二人。
他想想,又买了两个,正要付钱,冷不丁看着一人正笑着瞅着他,阳光有些刺眼,但此人的脸更是刺眼,腻脂普通,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他回身刚要去找多隆阿他们,一个身影挡住了来路,低声道,“少总督!”
多隆阿买了一根一米长的大糖葫芦,内里刷着糖稀,他一口咬掉一个,“嘶――好吃!”这又甜又酸的滋味把脸都爽歪了,哥几个顿时凑过来,毫不客气,一会儿工夫帮着他吃出来半米。
在琉璃厂,可不象八大楼八大堂,这一行讲究等主侯客,不象饭堂子的伴计,挂条毛巾在门外呼喊,见人就笑就哈腰。
一群害虫不知甚么时候围了过来,那目光在她身上不竭地逡巡,让她有些膈应。
多隆阿笑道,“二哥,我们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都是副院长了,那东西早不玩了!”
本年这个年是个肥年,郑亲王、端亲王都赏了很多东西,肃惠中病院也红利很多,再也不消听人把门环子敲碎还得给人陪笑容、递好话。
宏琦一憋嘴,却只是笑着不说话。
二人同时看看宏琦与肃文,见不熟谙,“说说,还能管住人的嘴,不让人说话吗?哥几个筹议好了,当头炮,上马威,让阿谁七格格晓得外务府到底谁说了算!”
天不亮时,按例又是多隆阿与胡进宝头一个来,过了不一会子工夫,麻勒吉、勒克浑、海兰珠也是践约而至,拿着额娘给的压岁钱,几小我走家串户拜完年已是晌中午分,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半晌,直奔琉璃厂。
“好来!”多隆阿怪怪地一笑,用眼一瞅宏琦,敏捷地去了。
“你小点声,谨慎隔墙有耳!”
“哎哎,你,你,你――”宏琦的脸一下红了,她挣了几下,却挣不脱那如钳般的大手,只得任他拉着,往远处跑去。
二人看看他,放动手里的东西,将信将疑地走到门外,左瞅瞅,右瞅瞅,“没人啊!”
肃文看看宏琦,宏琦已是沉下脸来,“走吧。”她看看肃文。
街上到处可见拱手施礼拜年的人们,手举风车的小伙儿,另有身挂大串山里红、手里抖着空竹的孩子,每小我脸上都透着喜庆,透着精力。
“去,买两串爆仗去。”肃文一瞅,前面有个摊子。
说话间,不知从那里飞来两串爆仗,不偏不倚正挂到二人脖子上,二人猝不及防,爆仗已是“噼噼啪啪”炸开了。
高跷、承平鼓、小车会、五虎棍……,各种花会竞相演出,围观者人隐士海,笑语欢颜,非常热烈。
“我也不晓得,只说是找外务府的。”肃文脸上挂着人畜有害的浅笑。
“走,我们前边去。”肃文作了个请的手式。
长长的东西大街上,旅客如云,年货、古玩、书画、碑本、珠宝、玉器……,琳琅满目,数不堪数。
“呵呵,您现在是外务府大臣,管着官学,我还不得奉迎您!”肃文灵机一动,顺手拿过一个空竹,“送您一个空竹吧,生命在于活动,多活动更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