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喉管,收回咕咚咕咚的声音。
“本店的此岸花特酿但是采取新奇的此岸花酿制,酒香醇美,饮之,能够明目、治头昏、降血压,有减肥、轻身、补肝气、安神的感化。实乃强身健体的滋补佳品啊。如何样?客长,来一壶尝尝吗?”
张天师暗笑,“就冲这酒香气,陆判能在地府里坐得住才怪呢?”因而,走上前,推开酒馆虚掩的门。
那人大吼道,“你这傻吊会说话吗?谁说没了脑袋就不能喝酒的?从速给爷爷拿酒去!你没瞥见爷爷没了脑袋一样骂你吗?还愣着干吊啊,从速滚去拿酒!看看爷爷没了脑袋还是喝酒给你看。”
“都有甚么菜?”
小厮抱来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好嘞,客长,您要的是油爆百舌、红烧百心、莲子炖百足和糖拌此岸花,您稍等,菜顿时就好了。”
张天师难堪地笑笑,“实在抱愧的很,贫道是特地来找人的,等改天有空,必然尝尝你保举的酒。”
那小厮上前挖苦道,“大爷,您的脑袋都没了,还如何喝酒?”
那人把桌子一拍,“够了!你这长的跟小娘们似的玩意,嘴巴也跟小娘们一样啰嗦,爷爷最爱吃舌头和心,你就给爷爷来个油爆百舌,红烧百心,再来一罐莲子炖百足。”
因为四下里乌黑一片,挂在小酒馆门外的一对红灯笼便成了四周独一的亮光。
张天师点头,“好一个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啊,此岸花公然是世上最美的花朵。”
红裙女子笑道,“我的伴计嘴是笨些,不会讨道长的欢心,给您舔费事了。”
这些大汉的身材全都是半透明,张天师晓得他们只是灵魂罢了。
“客长,您来点本店的招牌酒此岸花特酿吗?”
“有滑溜白舌、芫爆百心、红烧百腿、爆炒百肝、花生炖百足……”
“糖拌此岸花吧。”
那人冷哼一声,“一张婆婆嘴,兀自啰嗦,惹人讨厌。”说完,一把扯掉酒坛上的塞子,大刺刺地倒上一碗酒,端起酒倒进本身的喉管。
素净的红字在脏的发乌的白幡子上仿佛五朵鲜艳的花,热烈地绽放着。
那红裙女子给小厮使眼色,小厮只得嘟嘟囔囔地去了。
张天师听那人说话瓮声瓮气,再细心一看那人,不由笑了,本来那人没了脑袋,倒是用肚脐在说话呢。
正在这时,一个没了脑袋的兵士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一进门就高喊,“酒!酒!酒啊!我一闻到酒香就走不动道儿了。快快快!小二呢?滚出来,把这里最好的酒给爷爷搬出一坛来,爷爷走了一道,口渴得紧。”说完,大刺刺在一张空桌边坐了下来。
小酒馆的屋顶上用一根不知是甚么植物的超长骨头挑一个脏兮兮的酒幡子,上面写着此岸花酒馆五个大字。
那人收回了畅快地赞叹声,“好酒啊!只可惜没了脑袋用喉管喝下去,实在少了好些滋味啊。”
酒馆的柜台里,站着一个娇美精美的如同人偶般的女子,红纱裙,发髻高挽,带着娇媚的浅笑看着店里的一干醉汉。
小厮点头,“爷爷,等着,菜顿时就得,等菜需求点时候,您还要点凉菜吗?本店的凉菜有糖拌此岸花,熏忘川鱼。”
张天师一怔,立即结结巴巴隧道,“多承你的美意了,但是贫道是来找人,不是来喝酒的。”
酒馆里坐满了穿戴官兵服饰的大汉,张天师粗看了一下,约莫有个小三十人,把酒馆不大的店堂挤得满满登登。
才一走近,立即闻声酒馆里传来吆五喝六的划拳声和杯盏相撞的声音,氛围中尽是浓烈的酒香气。
谁知,那白皮嫩肉的小厮却不管他说了甚么,只是一味地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