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多年来,除了春潮期与修炼期,他便没见过他家爷这般本相半露的模样。
怕药洒了,您倒是喝呀。精华沉默不言,低下头,运力稳住身子,这三株火灵芝就熬出来那么一小碗,便是一滴,也固然是贵重至极,洒不得。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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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床幔,一步一步踩得很轻,他跪到她的榻前,伏身,靠近她耳边,轻声地哄:“乖,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真完了!大事不妙。
精华吞下一肚子疑虑,蹲下,浓黑的眉毛拧紧。
连一贯办事泰然的华管事也乱了手脚:“另有,世子,”顿了一下,“世子也不见了。”
对此,太病院一干老医者,一边扇扇子熬药,一边心肝颤栗。
“咚——咚——咚——”
隔了几米的间隔,楚彧站在紫流苏的床幔外,怔怔凝睇,目光,近乎痴迷。
“阿娆。”
一干太医:“……”
这夜,和顺了。榻上紧闭双眸的女子,眉间的褶皱,缓缓松开。
精华一急,昂首看去。
屋里屋外顿时静了。
只见楚彧翻墙跃下,红色的锦袍不知从哪感染到了些露水,另有……一条红色的猫尾,高低垂起。
嘎吱——
他轻唤了一声,像穿越了千年的经纶,软软地敲在耳里。
搁下药蛊的盖子,楚彧饮了一口,附身,靠近女子的唇,谨慎翼翼地渡到她嘴里,行动轻缓,如履薄冰。
“我来了。”他说。
此话一出,太病院一干人等束手无策了,正面面相觑一筹莫展时,钦南王爷一声吼:“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去偷出来。”
可别摔着了爷!
哦,那是他的尾巴,他藏不住的心悸。
嗓音和顺,床上的人儿俄然温馨下来。
大可放心,钦南王府的舌根,谁有胆量嚼。
得,哪够?谁不晓得榻上那位少主子金贵。
男人的声音,仿佛死力哑忍着,带着微微颤音,茶肆留夜的路灯打过,映着男人的表面,侧颜绝艳,美若芳华,笼在暗淡的光里,略带着病态的白净。
管事华支少有如此失礼的时候,也顾不上施礼:“王爷,不好了!”
“咳咳咳……”
纸窗上,有甚么在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