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首:“敏王殿下,”她倒不惧,似有一股置之死地的孤勇,问道,“你真要对我赶尽扑灭?”
这番事可就闹大了,天子当下就令大理寺与太病院彻查此事,一番追根究底抽丝剥茧以后,方查出端倪,原是这准周王妃送给侧妃的斑斓屏风上淬了毒,对凡人无异,却有滑胎之用。
再说这屏风,竟是后宫一名年前刚诞下十六皇子的宫妃所赠,天子随即便将那宫妃削了妃位,打入了冷宫。
萧景姒道:“我能够保你性命无虞。”顿了顿,“当然,有前提。”
只见女子背着行囊,走得孔殷,俄然,巷道前路被阻,女子大惊失容:“你、你们是甚么人?”
钟清秋抽泣,直道:“是女儿思虑不周。”
巷道绝顶的灯火,打在这女子侧脸,模样,恰是大司马府的侍女天灵。
这夺嫡之战一触即发,不管是哪位皇家王爷,只要先诞下了皇长孙,必将是又多了一张筹马。
萧景姒回身,慢条斯理地将头上的珠花取下,脱手,打落了巷道里的灯火,顿时,不见一燃烧光。
凤知昰道:“杀。”
杀人灭口,夙来便是皇家之人惯用的手腕,她该想到的,女子昂首,望向黑衣人以后的方向:“哀告殿下饶奴婢一命。”女子单膝跪地,掷地有声,“奴婢赌咒,定杜口不言,如若流露一丝一毫殿下的细末,就叫奴婢不得好死。”
沉吟半晌,萧景姒说:“凤知昰咬你一口,你就反咬归去。”
女子声音极轻,淡淡清灵,恰是萧景姒。
抱愧,被事情缠住更新晚了
柳月洳挥退了屋里的近侍,上前:“罢了。”神采,不免有些丢脸。
傍晚,周王侧妃还是落了胎,这凤家又一个皇孙就这么短命了。
钟大司马恨铁不成钢,背动手吹胡子瞪眼:“你与你姐姐现在各为其主,稍有异动,便会让太子和周王对我大司马府心生嫌隙,这斑斓屏风虽说是宫里犒赏下来的,就算那暗害皇嗣的罪名由宫里那位娘娘担了,可屏风经过你这么一转手,累得侧妃滑了胎,难保周王殿下不会思疑你与太子府联手侵犯周王府子嗣。”
本是一出嘉话,却再肇事端,本来是这准周王妃得知周王侧妃极其欢乐玉石锦屏,便心生奉迎,以便日掉队了府也能博个好名声,这才又将屏风转送给了周王侧妃。
为首之人只道:“来送你上路的人。”
“咣——”
而那围困于敏王府暗卫中间的女子,只怕是她萧景姒的人易容所扮,为的,便是让她瞧一瞧这一出无情无义杀人灭口的好戏。
“凤知昰的话都听清楚了吗?”
“当然不是。”柳月洳轻笑,抬手似有若无地拂过妆台上花开正艳的海棠,“她想要在我面前作威作福,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阿谁命。”
这颗棋子,一埋便是七年,七年一博,现在,已无他用。
六蜜斯是被抬返来的,想来是在景和院受了罪,服侍的人也不敢上前劝止,便请来了柳氏。
紫湘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主子来了,要扫尾了。
暗淡的巷道里,有缓缓脚步声,光影恍惚,看不清来人模样,表面似是女子,凤知昰沉声问道:“你是谁?”
暗处,隔着百米间隔,两道人影,隐在角落。
身侧女子将视野收回,凝眸直视:“你有何目标?”
酉时,周王走了一趟大司马府,倒不是苛责,却也态度不善,周王走后,大司马便将次女唤来,好一番怒斥。
啪嗒——
这女子,模样恰是大司马府的侍女。
钟大司马问道:“你那侍女现在在哪?”
此时入夜,连着下了几日的夏雨,水汽昏黄,乌云遮了月。
萧宁玉咬牙,那里气得过:“我怎咽得下这口气。”说着,便将妆镜前插花的瓷瓶狠狠砸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