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司马恨铁不成钢,背动手吹胡子瞪眼:“你与你姐姐现在各为其主,稍有异动,便会让太子和周王对我大司马府心生嫌隙,这斑斓屏风虽说是宫里犒赏下来的,就算那暗害皇嗣的罪名由宫里那位娘娘担了,可屏风经过你这么一转手,累得侧妃滑了胎,难保周王殿下不会思疑你与太子府联手侵犯周王府子嗣。”
“凤知昰的话都听清楚了吗?”
傍晚,周王侧妃还是落了胎,这凤家又一个皇孙就这么短命了。
本是一出嘉话,却再肇事端,本来是这准周王妃得知周王侧妃极其欢乐玉石锦屏,便心生奉迎,以便日掉队了府也能博个好名声,这才又将屏风转送给了周王侧妃。
柳月洳挥退了屋里的近侍,上前:“罢了。”神采,不免有些丢脸。
萧宁玉咬牙,那里气得过:“我怎咽得下这口气。”说着,便将妆镜前插花的瓷瓶狠狠砸碎在地上。
花枝折尽,落地的花瓣被狠狠踩碎。
呵,本来这自发得是黄雀的敏王,也不过是国师大人的螳螂。
中毒?
女子似笑:“他日会送你上路的人。”
萧宁玉瞪大了眼:“母亲,你要……”
再说这屏风,竟是后宫一名年前刚诞下十六皇子的宫妃所赠,天子随即便将那宫妃削了妃位,打入了冷宫。
啪嗒——
钟清秋跪在地上,嘤嘤抽泣,也不敢辩驳。
“笨拙!”
顿时,十几个黑衣男人,围涌而上,风起云动,杀气腾腾。
这番事可就闹大了,天子当下就令大理寺与太病院彻查此事,一番追根究底抽丝剥茧以后,方查出端倪,原是这准周王妃送给侧妃的斑斓屏风上淬了毒,对凡人无异,却有滑胎之用。
缠斗的敏王府暗卫顿时大惊:“甚么人?”
今非昔比,她萧景姒,已权倾大凉,何人敢置喙。
钟大司马天然是晓得,此次女性子软,没甚么主意,若非有人吹耳边风,定不会如此肇事。
这颗棋子,一埋便是七年,七年一博,现在,已无他用。
且说太子良娣落胎后一日,准周王妃与良娣乃一母同胞的姐妹,自当前去看望落胎的姐姐,准周王妃见一银丝绣线的斑斓屏风,非常之欢乐,太子良娣成人之美,便慷慨相赠。
顷刻,赤色翻涌……
这夺嫡之战一触即发,不管是哪位皇家王爷,只要先诞下了皇长孙,必将是又多了一张筹马。
柳暗花明,这落胎之事已了然,天牢里的左相是洗清了,可这准周王妃可就洗不清了。
钟清秋从实道来:“只怪女儿听信了那侍女煽风燃烧之言,一时妄断,累了大司马府。”
沉吟半晌,萧景姒说:“凤知昰咬你一口,你就反咬归去。”
大司马府嫡次女的侍女,名唤天灵,入大司马府为奴之前,曾由敏王凤知昰所救。
只是,借东风乱事之人,是敏王凤知昰,更是这位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的国师大人。萧景姒赢了,这敏王府不仁,她便只能不义,毕竟要活命不是。天灵问:“你要我帮你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