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这戏也看了,蝉也捉了,天然到了渔翁去收利。
不见叛兵,屯兵城门,叫他如何能脱身,凤傅礼几近大怒,一掌打在城墙上。
文国公府,萧景姒……
半晌温馨,女子嗓音清澈,微微凉意:“文国公府,萧景姒。”
只听得女子不疾不徐的腔调:“太子殿下,更深露重,夜路慢行,借火一用。”
东风起,半夜更声响,雨将下未下,沉闷的天涯,没有涓滴月色,黑得不见一丝光影。
凤傅礼临城望去:“如何回事?”
来人一头大汗,气喘吁吁:“殿下,不好了!”
火把顿时打亮,保卫见来人,单膝伏地:“部属铁骑营卫平见过少主。”
凤玉卿回顾,见女子从城门走来:“我家主子另有一言,”女子递上密封的信笺,“太子栽赃嫁祸借刀杀人,殿下何不以其人之道以儆效尤。”言罢,回身便上了停在几米外的马车,驾车远去。
管事不疾不徐,走上前:“有王爷您的信笺。”
大凉戎平军,不尊皇族,不跪帝君,独忠于卫平侯府,卫平侯战死疆场后,戎平军奉卫氏嫡女萧景姒为主,也正因如此,这卫家仅剩的后嗣,便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凤傅礼稍稍抬眼,神采倒似无异:“五弟又所为何故?”
拆开信笺,只书了一言:“半夜三时,城门兵变。”
“王爷。”女子嗓音轻灵,极是好听,带着笑意,葱白的指尖端着金樽,薄酒暗香,“这桃花酿是妾身亲手所制,王爷可喜好?”
似是被扰了酒兴,凤玉卿不悦:“美人佳酿,你作何来叨扰本王。”
烽火台亮,战乱起。
“说。”
远处,女子嗓音凉凉,缓缓飘来,她道:“文国公府,萧七。”
“是。”
她取下纱笠,一双眸清雅,似这夏季的星子,道:“带我去见古昔将军。”
太子凤傅礼站在城门南侧,沉沉声响:“开城门,布兵。”
天家五子晋王,一贯便阅尽风月,素有花名。
恰是喝酒作乐时,屋外管事凌粟道了一声。
淡色鹿皮密封的信笺,一看便知不平常,凤玉卿微微倾身,接过信笺:“何人送来的?”
“城下、城下并不见戎平军。”禀报的卫兵神采镇静,口齿有些不清,“我们许是中、入彀了。”
城下,凤玉卿从昏暗里走来,一袭绯色的锦袍,如此粉墨花梢的色彩,大略也就这有这晋王殿下能穿出这般风骚神韵。
“甚么人?!”
“皇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戏谑与笑意,“半夜半夜,何不醉卧美人膝,这般发兵动众所谓何故?”
话音刚落――
女子掩嘴轻笑:“那妾身再为王爷斟一杯酒。”
借火一用……
“晋王殿下留步。”
方至酉时,晋王府里恰是歌舞升平,酒香缭绕,正殿里,偶有女子娇柔的软语轻笑传来。
凤傅礼讶然:“那烽火台是何人扑灭的?”
“报!”
凤玉卿笑:“父皇听闻城门异动,特命臣弟来缉拿反贼,竟不想倒是皇兄屯兵在此,还不知皇兄出兵何为?”
女子放下酒盏:“妾身给王爷换衣。”
凤玉卿敛着眸,掂了掂手里的令牌,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卫家的人啊。”眸光凝远,如有所思了好久,他道,“现在卫家便只剩一人了。”
凤玉卿无声地笑了,却见常日里总端着温润好脾气的太子殿下神采僵冷:“这烽火台是你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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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侯只得一女,入嫁文国公府,现在卫平侯殁,卫家便只剩文国公府卫氏所生嫡女,萧七。
看不清城下女子的模样,只是这离地五十米高的烽火台,若非内功与箭术了得,如何能一击即中,即便是他部下最超卓的暗卫,也一定能有此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