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南王眉头一松:“最好如此。”鹰眸微抬,“不然,本王便将你与那火灵芝一锅炖了。”
柳月洳挑挑眉:“哦?”
她蹙起了眉,似是不满被挡了道。
“这是哪来的猫儿?”
这夜,高热不退的,除了文国公府景和院里的那位主子,另有位身娇肉贵的主儿,也染了恶疾。
“喵。”
“喵。”
倒不像打趣,当真得让她半点也不得粗心,言辞便冷了几分:“我已订婚,还望常山世子出言自重。”
楔子是倒叙,第一章才是重生伊始
话落,好久沉默,直至他眼底那妖艳到夺目的光影黯然,他道:“阿娆,我来晚了,是吗?”
谁在唤她,她睁不开眼,被一幕幕老旧的回想缠缠绕绕。
梦里,她记得,她遇见的男人唤楚彧。
他道,以身相许。
“七蜜斯。”
声音,竟有些颤抖。
门外,年长的嬷嬷走近:“回夫人,是景和院的丫头。”
她捏了块热腾腾的杏花糕,喂到猫儿嘴边。
屋里,跪了一地的太医,各个头冒盗汗四肢颤栗,实在没法,这位同性王爷,实在是惹不得。
“七蜜斯。”
“喵~”
只肖一眼,便能惊魂,她如果见过,定不会忘。女子似笑非笑,弯弯的眉:“我并不识得你,你找我为何?”
安嬷嬷又道:“说是景和院里的那位主子染了恶疾,发热了好些天不见好,这便来求国公爷差人去宫里请太医来给她瞧瞧。”
柳氏从侍女手里端来茶盏,不疾不徐地扣着:“昨日里听国公爷说,钦南王府的常山世子得了重患,怕是宫里的太医这会儿都去钦南王府问诊了。”
“阿娆。”
脏兮兮的猫,叫喊得有些孱羸,在她怀里不循分地扭动着,前脚汩汩而流的血,半晌便染脏了她的裙摆,
腔调,如裂帛断玉,字字铮铮。
女子抬开端,凝着桥头的人影:“你是何人?”
太病院首江大人用袖子抹了一把豆大的汗:“王爷放心,只要给世子服下火灵芝,这热便能退下来。”
这可急坏了钦南王府的一干主子主子。
披衣走出来的女子三十出头,荏弱如柳,非常貌美。
微微退了一步,她眉间毫不粉饰的疏离:“你作何挡我的路?”
当时,刚入春,城西的柳絮飞飞扬扬,惊扰了一池花开正盛的芙蓉。
大凉二十九年夏,文国公府,牡丹花开正艳。
当时候,她不过十来岁,身量还未长过城西河边的柳树。
“内里是何人在鼓噪?”
夏至将至,恰是炎暑之际,边关传来战报,意岭关大败,卫平侯战死疆场,丧报方传至文国公府,七蜜斯景姒闻之大恸,乃至昏倒不醒。
一幕一幕,如梦似幻,像陈腐的戏文,在远处传唱。
她这才瞧清他的模样,倾城容颜,竟是男儿,那双眼,怎般妖媚,却又如此清癯,吵嘴清楚的表面,倒映的满是她的模样。
景和院里住的是国公府的嫡蜜斯,虽说那位身娇肉贵,可到底没了卫平侯的依仗,便也不得下人们的尊敬。
他道:“我唤楚彧。”
如此一来,即便国公爷问起来,也只怪得上那位小主子福薄,造化不敷。
常山世子楚彧,她并非没有耳闻,只是,撤除他那绝色之容,她便只知这位养尊处优的世子爷,高贵至极,却也深不成测。
安嬷嬷心领领悟:“奴婢这便让那丫头安生些。”
声色略为拘束,有些谨慎翼翼的,男人声音是极好听的。
“莫要舔我的手。”半夜,河边来往的火食很少,只闻见女孩儿欢畅的声音:“乖,让我看看你是公是母。”
略为游移,他道:“五年前,城西河边,你救我一命,我自当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