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不会等闲地让步,仍做病笃挣扎,“本侯说过,他们不在侯府。”
此人是谁?莫非就是刺客?
即便黑衣人蒙着脸,但那双标致的黑眸,属于我面前的这位白衣公子。我不会认错,也只要如此面貌不俗的男人,才配得上一双亮若星斗的眸子。
我淡然道:“我为安在这里,与你无关。”
眼中的热意渐渐冷却,赵慕挑眉道:“你待在府里,我派人接回你的孩子。”
赵王重提爱子的婚事,执意要为儿子选一名绝代才子。如此逼婚,赵慕再次回绝――这是他第九次回绝父王的逼婚,而拒婚的启事,由先前的“匈奴如狼、何故为家”,变成第八次的“没有一名女子能够入得我的眼”。
“本侯说过,侯府没有寐姬和秦王子。”赵显夸大道。
皓儿沉在梦境里,睡得苦涩。
“开口!”赵慕肝火萦面,目光森然,“本公子的事,不必你操心。”
我不想接口,也不知如何辩驳。
脚步声垂垂消逝,刺客放松下来,我俄然攻击,拉下他的蒙面黑布――月色透窗,使得房间有一种淡淡的虚白。刺客的面孔透露在这层淡白里,眼睛吵嘴清楚,凌厉若刀的眼神……这张脸,我不会健忘,即便在垂死之际的最后一刻,也不会健忘。
照此看来,刺客不是被抓住了就是走了,而赵慕也不会再来了吧。
我一愣,对他的所作所为更加利诱。
天下第一右手剑客?无情?
他跨步出去,“是否下人号召不周?”
听闻赵王之以是一次又一次地压下赵慕的婚事,是因为他实在太喜好这个儿子,而如此文武双全的儿子,当然要找一名流间绝无独一的女子婚配,只是这一找就是数年。
“如此仙颜,如何也看不敷。”我安闲一笑。
“你如此严峻皓儿,如何会对王叔动手?如果你顺从王叔,王叔便会折磨皓儿,以皓儿威胁你。你只是自保罢了,而自保的最好体例便是让他觉得获得了你,并且对此坚信不疑。”
刺客不语,不晓得在想甚么,俄然,他的手掌又紧紧地蒙住我的嘴。
夜闯公子府的刺客,实在奇特。刺杀赵慕而来,还是为我和皓儿而来?我无从得知,只能心神不宁地待在屋里……倘使刺客真是为我而来,那么刺客应当会找到这边的配房,不过,宅院这么大,找到这里并不轻易,再者已轰动保卫,刺客可否满身而退,尚是未知。
他的目光仍在我的脸上,仿佛丢失了方向,喃喃道:“并无筹算。”
“那位独闯侯府的蒙面黑衣人,应当就是公子。”
在公子府邸歇了一夜,固然我不再担忧赵显的贼心,却对赵慕的所作所为颇多猜忌。
恰是赵公子慕。
他转首,定睛看着我,“若我没猜错,你和无情偶尔了解,厥后被王叔探知下落,你不想扳连无情才心甘甘心肠随赵德回赵。”
略稳心神,我安静道:“公子之言,过分庞大,我不明白。”
无情不置可否,浓眉一动,“你被赵慕抓到此处?”
他笑如霜风冷冽,“那晚,我瞥见你的手上扣着一枚银针,若我没有猜错,那枚银针会刺入王叔的头颅。”
我的震惊,不知如何描述。
“如果你搜不到呢?”赵显咬牙切齿道,嗓音乖戾。
“公子慕到府,说有要事与侯爷相商。”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无情清冷道,月色打在他古铜色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清霜。
“夜已深,你有何贵干?”嗓音生硬,赵显仿佛决计压着心中的讨厌。
“我真的……不知……”
是赵慕的声音,我从速掰开刺客的手,扬声道:“歇下了,公子如果有事,明儿再说吧,公子早些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