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腹诽,府中拢共也没几个丫环,就是郑穆所居的正房,也独一两个丫环,他报了两个丫环名字,书房内久久不语。管事正想这两小我选到底算不算安妥。就闻声郑穆安静的声音传来“把药拿来。”
昏沉着又睡着了,梦里狼籍,仿佛是甚么哀痛的故事,舒仪再次醒来已颠末端中午,天气阴沉,室阁房外皆是灰蒙蒙的。丫环见她醒来,打了水为她梳洗,细心而殷勤。梳洗结束,又让人送来白粥和小菜几碟。
外伤最忌寒热,夜里舒仪公然体热上升,脸上泛红,嘴唇微张,呼吸变得沉重。幸亏药也起了结果,她脸上滚烫,额上垂垂浮起了汗。
郑穆道:“派两个丫环去服侍。”
这回舒仪仿佛明白了,一小口一小口渐渐把药喝光。
郑穆在书房坐不久,管事来叨教,药已经煎好,是不是要给配房的客人送去。
郑穆又叫住他。
管事莫然一惊,几乎健忘回话,对着门帘望了半晌,心中又疑又惊,莫非郡王还筹算亲身去喂药?
舒仪年幼的时候,还不懂男女之防,粘人得很,逮着机遇就要靠近上来,郑穆老是板着脸训,眼下她伤得重,睡得沉,面庞上还挂着未干的泪,不幸的模样让贰心头一阵发堵,那里再能训她。
舒仪昏昏沉沉,身材一时冷一时热,神智迷离,又始终绷着一根紧弦,仿佛身处险境还未摆脱。在睡梦入耳见熟谙至极的声音,她心头忍不住一酸,鼻子发堵,身材垂垂软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人扶起她的腰,大掌触摸在她的肩上,温热熨帖,她身材正冷的颤栗,眷恋暖意,忍不住就靠了畴昔,谁知却被品德开,过了半晌,大掌又将她扶起,她又贴上去,再次被挡开,如此两回,即便是在梦中,舒仪也感觉委曲的不可,呜哭泣咽,眼角沁出两行泪来。
舒仪一怔,抬起眼,看着他走进屋来,一身灰色衣服,显得格外沉稳老成。从未想过两人还能这般独处一室,心平气和地说话,舒仪呆呆看着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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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她的倒是郑穆的声音,“镯子我收起来了,等你手上伤好了再戴。”
守夜的丫环醒来,点起灯,又捧了热茶来。
舒仪并没有动,他一个头两个大,把药碗放在她嘴边,一点点喂。许是药汁太苦,两口以后她就不肯再喝。郑穆哄道:“喝完了就能吃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