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才子垂眸衡量手腕的时候,秋月白也登上了魏紫坊的大花船。
娇梅的脸刹时笑花开。
娇梅、百合、杜鹃和兰花,穿戴素净的薄纱,踩着激昂的鼓点,挑起了热忱的跳舞。她们胸前的那两只明白兔,被挤压得波澜澎湃,仿佛随时会蹦出胸口,戏人面前。两条乌黑的大长腿,在薄纱下闲逛着,若隐若现,格外撩人。
肉香,酒香,稠浊在小曲儿的咿呀声中,便有了声色犬马的热烈。
白晓冉看向娇梅:“你有主张?”
有句老话说,傻子睡凉炕,端赖火力旺。
小丫头点了点头,一溜烟地跑进了船舱。
通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白晓冉早就看出,唐才子是个蔫坏。她不会和人对阵骂敌,但背后捅刀子这类事儿,她干起来绝对得心应手。可恰好,被她捅了刀子的人,除了恨她牙痒痒以外,实在何如不了她分毫。这,也是本事。
魏紫坊的女人们哈哈大笑,那模样别提多气人。
白晓冉又道:“抢她娘的再说!”
一声“本王”,惊了多少民气呐!初见二王爷时,世人都觉得他是达官朱紫,没想到竟是位高高在上的王爷!
白晓冉道:“抢客是大忌。”
长脸老鸨齐妈妈阴阳怪气地一笑,道:“我们这些花船,在秋城运营有些年初,最是懂端方。你们外来的人,想攥这份银子,也要看有没有本钱。”
这话,倒是在骂娇梅不是人了。
唐才子咀着肉干,乖乖地应了声:“哦。”再无下文。
白晓冉不放心,又嘱托道:“你吃你的肉干,等会儿看看娘的手腕。”
秋月白登上大花船,与二王爷并肩而立,视野便看似随便的一瞥,在风月楼的小花船上一划而过。
唐才子像条机警的小鱼儿,一起嗅着味道,来到厨房,顺手抓了些肉干拖在手心,又像外漫步而去。
名曰魏紫坊的大花船上,一名端着木盆的紫衣女人捂嘴一笑,娇滴滴隧道:“还真没瞥见人。”
白晓冉并非心慈手软之人,却不想让唐佳报酬本身涉险。她道:“魏紫坊养了两位妙手,武功了得。”
她洗漱过后,又涂抹了一层白晓冉送她的养颜霜,然后本身脱手扭了两只乱七八糟的发髻,用红绳缠住。她用铜镜照了照,自以为结果还不错。站起家,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套嫩葱似的短打,套在了身上。取下门闩,翻开房门,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涓滴看不出昨晚的狼狈,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生龙活虎。
白晓冉瞥见了唐才子,忙向她走来,低声嘱托道:“别下毒啊,事情闹大了,不好结束。”
娇梅赶鸭子似的道:“一边玩去。女人的事儿,小丫头别管!”
秋月白在船舱旁不惹人重视的暗处,瞥见了一只乱糟糟的发髻,和一只圆滚滚的眼睛。那只眼睛,正盯着娇梅等人的身材看,大有赞叹的意义在内里。
白晓冉昂首望去,晓得那高朋要登船了。她对身边的小丫头道:“让娇梅她们快点出来。”
唐才子想不明白,那报酬安在掠她去之前戴上面具?再次相见,就他那几根白毛,已经将他出售得非常完整。咋地,戴面具能恐吓人呐?!才子不平!
娇梅拢了拢胸,挑眉道:“且等我勾搭那高朋过来!”
两只船,一高一低,贵贱立分。
唐才子探头问:“你们干啥去?”
二王爷摇着扇子,勾唇一笑,道:“看来,这争奇斗艳,也是秋城河上一道风景。本王来此,公然不虚此行。”
唐才子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酉时末端。
紫衣女人瞥了娇梅一眼,笑吟吟隧道:“人家可不能去那贱人处。要不,你上来?哎呀呀…… 人家忘了,这大船可不是普通娼妓能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