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只得福了一福,掀帘出得门来,又在廊前气闷闷地立了会,方才不痛快的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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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芙抢着话又道:“蜜斯定不晓得,昨夜里,老爷还叮咛楚芸关门放狗呢!”
采芙哧哧乐得说不出话来,碧秀忍着笑,竭力道:“老爷说是贼那就是贼了,管他是不是晏京府少尹,翘姐儿也莫担忧,周大人本事着呢!跃上墙去了!老爷晓得后,直说要再将围墙砌高半尺,看他还敢来!”
玉翘听到此怔了怔,问道:“他申时来提亲,此话可当真?”
“你忒心急了些!”老太君点头,想了想道:“听闻楚太傅夙来清傲岸气,家中又最疼这个二女人,只怕你这一去,老是要给脸子看,我与你同去为好!他不看僧面,佛面老是要看些的。”
老太君默了半晌,方说道:“晓得你是个有本事又贤惠的,这些年府中掌事辛苦,凡事无大小皆需躬亲,别的媳妇长辈也插不上手来。可千好万好,总抵不过一桩大错来,不怪孙儿怨你,幸亏他去求了皇上,把那桩婚事给退了,不然,你让他今后如何过!”
听了此话,大夫人用帕子拭着泪,心灰道:“老祖宗也不必瞒我,方才你和振威说的那些话儿,甚么明日降旨,又要至楚府提亲,我也多多极少听明白了些!你们都隐埋没藏避着我,自已把事筹措喽了去,定是嫌我笨拙,不成事儿,也罢,倒也落得个清净!”
周振威体味,即起家告别,竹兰忙前头服侍打帘,送出门去不提。
她俄然拉开侧屉,从最深处拿出个妆匣来,翻开,解了锦帕,周振威送的那枚金凤钗,还是簇崭新的流光溢彩!她便拈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旧事如昨,某些痛苦,现在想起,却好似已垂垂淡褪去。
帘子掀起,倒是釆芙探了头出去张望,瞧玉翘已起家,忙唤了碧秀出去服侍梳洗。玉翘问道:“夙起可有听到鸟儿叫声?不似黄鹂画眉啼闹,也不像山雀叽啾!”
这厢老太君遣退了丫环,与两媳妇有一句没一句搭着,二夫人识得山川,忙指了一事前行辞职。
周振威可贵露了窘色:“白日里在宫中曾碰到楚大人,我跟他求了这事,他未同意,亦未反对。孙儿就当他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