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蹙眉,沉声说:“这何必劳烦玉翘娘子,我随你走一趟就是。”即欲要站起。
竹兰忙难堪笑道:“老太太让四奶奶亲身去呢。”
两人说着话,没会儿即至老太君房中,竹兰替玉翘打起帘子,边笑着回话:“四奶奶来了。”
老太君觑眼看她,笑问:“你但是归去日子久了?”玉翘忙把父亲迟归这话儿又说了一遍。她便不再说甚么,只颌首吃着六安瓜片茶。大夫人又倒一碗茶欲摆玉翘面前,玉翘忙起家双手捧过,轻笑道:“大伯母折煞玉翘了,该侄媳贡献你才是。”
大夫人低声道:“瑞珠虽做错事,却不是信口雌黄之人.....!”她有些羞于开口,昂首见玉翘低眉垂眼不吭声,老太君怒意勃发,脸端严肃,心中一寒,也顾不得旁了,仓猝说道:“常常振寰与瑞珠行事时,总得叫玉翘的名儿扫兴才得趣。这事振威也晓得的,他那日偶然撞着他俩行事,该听的不该听的皆听了去。”
此言一出,不止老太君怔住,玉翘也可贵动容。大夫人持续要求道:“瑞珠千不好万不好,肚里老是周家的血脉啊!”
玉翘进得房中,但见老太君坐在榻上,榻前摆着一张葵花式雕漆几,上放着烟青色描金山川图案方盘,内摆着青瓷带盖茶壶及六个青瓷盖碗,并两三盘茶果子。大夫人坐在旁侧,正替老太君提壶斟茶。
玉翘点头承诺,他这才松开手,任由她一径去了。
玉翘抿着唇,不语。大夫人红涨着脸,惭愧难当,起家至老太君榻沿双膝跪下,含泪道:“老祖宗晓得的,瑞珠那丫头实是媳妇侄女,不幸我弟弟弟妇早亡,瞅着她无处可依,逐收在身边,常日里帮衬着在府里替我做些琐事,混讨口饭吃,只图有个屋檐遮身,这些年下来,倒未曾出过半点差池。现在出了这事,媳妇用藤条打得她半死,细细拷问,才晓得倒是振寰先勾引的她,还......。”她俄然瞄了瞄玉翘,支支吾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