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这是寻错了人!”大夫人吃了口茶,有些烫着,拧眉砸舌尖说:“你该寻振寰去,再不济寻你婆婆替你做主,如何说也无关老祖宗何事。”
老太君放下调羹,轻叹道:“总算是把人盼了返来。新婚小佳耦才两日就分离开来,真是怪不幸见的。我每一想,这内心就不好受。”
竹兰撇着嘴,怨道:“谁说无人吃了?我这几个眼巴巴等着呢,却被大夫人截胡了去。你自个吃也就罢了,还要带走,但是贪婪了些。”
逐又沉着脸睇向身边立着的瑞珠,命道:“你快去把二夫人,另有振寰都请了来,今定要坐下来把事摆摆清楚才是。”
大夫人忙指着可儿说:“要死,要死!我今个出来就健忘烧柱高香,皆都冲着我来撒气了!你倒是说说看,是何大事儿,要这个作主,要阿谁作主的。”
这一日晨,玉翘正与老太君在房里用早餐,竹兰带着二三个小丫环侍立边侧,经心折侍。
竹兰低着头不睬也不响,只号召别的丫环上前清算了残桌,又重捧了茶壶摆于桌上,给每人面前白盖碗斟上龙井,滚滚的,只待凉着,然后自个一径掀了帘,出了屋去。
大夫人脸一红,看着老太君,捶胸笑道:“老祖宗评评理,我这就吃拿了几块点心,就忒遭人恨了?竹兰安闲老祖宗身前服侍后,这心气也更加的大了,你如果想吃,我让厨房给你做去就是,用得着甩脸子给主子看么!”
玉翘弯唇,酒涡儿旋出蜜来,说道:“夫君的近身小厮昨晚先到报信,禀他公事已结,正星夜兼程赶路,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的工夫,便可回转。”
话音才落,只见张可儿已一摇一摆进得房来,手里甩着银红绢子,瞥见老太君歪在榻上,桌前还坐着人,一怔,即规端方矩挨个见礼,大夫人噙笑颌首,玉翘忙起家行礼,这才各归了坐。张可儿挤到榻前,捱着老太君身侧坐了,笑说:“今可儿来,要劳烦祖母做主呢!”
她嘟囔完,却见老太君只拉着玉翘说话,倒无人理她,内心愈发绝望,正脸面挂不上时,竹兰掀帘出去回话,二奶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