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蹙眉忍气道:“她看中的宅院,岂能动得?老祖宗听她说完就是。”
老太君点头道:“我们周府空关的宅院甚多,你想择换,也不是甚么大事,自个看中那里,和大夫人讲一声,派小厮婆子去清理就是。”
张可儿不屑,亲热挽起老太君胳膊,撒着娇道:“祖母那日亲领我回转来,定是最疼我的,总也是想我与夫君能够日子和顺,完竣悠长不是?”
他未曾启唇,张可儿倒抢过话去,说道:“夫君接我回转那日夜里,赶着要来给祖母存候,入夜心慌着呢!从假山上跌落下来,直摔的披头披发,衣也破了,面也肿了,身上青一道紫一条的。”她目光灼灼朝周振寰一瞥,抿着嘴,阴阳怪气道:“若不是他说,旁人见了,还觉得被谁用棍棒很训过一番呢!可儿想这府里,定还没人有这胆量的。”
老太君想他说的有理,也就作罢。嘴里却还是问着:“这是如何弄来的?”
张可儿瞅瞅周振寰,又拿眼扫扫瑞珠,见已有几个小丫环捧了巾帕来替他蘸拭,干脆也就坐着不动,只冷眼嘲笑的旁观。
周振寰忙笑道:“祖母可千万不要,这里另有弟妹在呢,莫要臊了人家。孙儿只是些皮肉之伤,未动筋骨,养了这些日子,伤痕已浅淡很多。”
大夫人转眼睇着玉翘,见她眼深波平,薄面纤腰,抻得挺直,虽打心底不喜她,却也不敢猖獗。毕竟她娘家背景深厚,获咎不起,更何况,这让人家挪让宅院本就能人所难,万一周振威返来晓得,觉得自个强欺他娘子,还不知如何雷霆大怒,如此左思右虑下来,嘴竟如粘住了般,如何也张不开来。(未完待续。)
玉翘未待回话,大夫人先开了口,看着周振寰道:“振寰,你娘子有此意,你如何说?”
张可儿夙来就喜众心捧月,是个想万事皆以她为主的要强脾气,此时见一干人望着自已,只等着听她说话,心中愈发对劲,抬手理了下鬓发,慢悠悠道:“我与夫君大婚至今,接二连三出事,想来实在闹心,昨我细细打量了下所室第院,主屋竟是东西走向,院里更是有树无花,有石缺水,只觉阴沉倒霉的很,大不吉利,就想着另换一处院落。可儿所愿应属公道,并无过份不是?”
大夫人把瑞珠呵叱到身边,这才看向张可儿,笑道:“这闹半天,倒把闲事忘了,二侄媳妇不是有话要说么?这能为你作主的人都齐了,你固然说就是,我们皆洗耳恭听着。”
周振寰委实唬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跳将站起,却见瑞珠托着茶盘,站自个面前,唇浮挖苦,笑得好生刺目。
他不安闲叱道:“哪来的丫环,这般的不顶用。”瑞珠红了脸,眼朝他瞟啊瞟的说:“二爷不晓得在想甚么,自个没接住,还怨旁人。”
如若那手儿划过自个胸膛,抓透过自个肩背,甚或揉握住自个那处,不知如何的噬民气骨!周振寰正脑中绮念从生,腿间紧崩生硬时,却听“哐当”一声,有一茶碗翻倒下来,滚落地上,茶水热烫烫的湿了他腰间衣袍一片。
老太君点头道:“起首倒是为了我这老婆子,才出的事,倒是我的罪了。”
周振寰看向玉翘,见她神采淡淡,神情漠漠,辩不出喜怒,逐转而一想,也颇心动,那但是这娇人儿住过的院落,自个能鸠占鹊巢,竟如兼并了这小美娘般,莫名起了镇静,他便崩着声,状似难堪说:“我这娘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我那里管得住她,任凭她去罢了!”
几个小厮正撤了饭桌,复又在床榻央摆了紫檀木缕空雕花小几。竹兰重摆了茶碗斟上茶。也就这当儿工夫,老太君已眯觑着眼,看了周振寰一会,逐招手唤道:“我这老眼昏花的,怎远远觉着你脸上不承平?快靠近过来让我细心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