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是太安逸了,才故意机胡思乱想。伍家小娘子即将出孝,五郎的婚事可提上议程了。”
俞太傅想起一事,道,“阿进新得的那丫头如何?”
天子非常正视当今太子,到处汲引搀扶,但是太子的表示却不尽人意,声望不敷,难令文武百官心悦诚服,有多少人情愿尽忠一个无能之君呢。偏继后所出的端王较太子优良,可又没优良到能让天子下定决计废太子。终究天子挑选的是安定太子职位,让他出征建立声望。
俞氏道,“瞒不过父亲。”便将洗三那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俞家不似姜家草根出身,俞家是传承百年历经几朝不倒的世家,在属于世家的黄金期间里,显赫更盛于皇族。自晋朝起,世家逐步式微,豪门崛起,中心集权,但是即便如此,俞家在晋朝三百九十七年间也出过三位丞相、五位尚书,三品以上官员共二十七位,还出过两位皇后、五位王妃、三位驸马。
俞氏神采一凛,哑声道,“阿爹?!”
端王比之太子,输在名分上。可在俞氏看来,哪怕端王被簇拥夸得跟朵花似的,也就那样了,才气是比太子强,但强的也未几。
俞太傅踱步到椅前,坐下,神情中暴露一抹凝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陛下这是把端王当作太子的磨刀石呢。”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细说下俞太傅,此人就是个活着的传奇。
俞氏汗颜,忙道,“阿爹息怒,阿爹说的我都明白,以胡氏进门来的所作所为,休妻都是能够的,只是伯儒过不去内心那道坎,毕竟当年胡墉冒着性命之忧救了他。”
俞太傅冷哼一声,“他欠人恩典,就拿我外孙来还,也就欺负安和脾气好,换成另几个小子,摊上这么个媳妇早闹了。他怕对不住胡墉,如何就不感觉对不住安和,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胡墉也不是个好货,他女儿甚么德行我就不信他不清楚。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本身被老婆扳连的前程尽毁,还想安和步他后尘。”
恰好,晋灵帝抽风了!人到中年的俞太傅遭遇剧变,家破人亡,流落乡野。
俞太傅敛眉,“不怪你,有权而无威,终失权。”俞太傅垂眸凝睇手中的锦帕,“但愿太子此次出征不要孤负陛下厚望。”然后天子这根定海神针能活久一点,再把至公子带出来。
俞氏此去娘家是为了姜五郎的婚事,那一日并非为了敷衍天子,女方祖父乃俞太傅故交,这桩婚事便是俞太傅牵线,若非这位故交去世,客岁春就下定了。
俞太傅笑了笑,“姜家繁华已极,没需求掺杂这些事,陛部属意谁你们便帮手谁,忠君才是君臣之礼!”储君不是君!
俞家纵使秘闻深厚,权势盘根错节又如何,向来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那几年俞家被打压的短长,然瘦死骆驼比马大,结合各方权势勉强周旋。却没推测,立室竟然在中秋宫宴上设伏,诛杀异己,同时派兵包抄各府,要赶尽扑灭。
“我瞧你模样,有事?”俞太傅抬了抬眼。
俞氏的脸快速沉了,她和淑阳郡主想的一样,胡氏如何想不要紧,天子如何想才要命,他会不会感觉姜家想再要一个从龙之功更上一层楼,他还没死呢!
俞氏应了一声,接过丫环手中的锦帕替俞太傅擦干手,笑问,“比来哪只表示好?”
“早干吗去了,待会儿我得让他给我包管,免获得时候被人一求又胡涂了。伯儒甚么都好,就是迂了点。”俞太傅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