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嫂闻言,睁大了一双眼,满脸不解的模样:“太太这话是甚么意义?奴婢不明白。”
柳嫂说,当时她就义正言辞的回绝了林氏的这个发起,只说太太对她有恩,她绝做不出如许欺心背主的事来。且随后凡是林氏想要进东小院来她都是不开门的。
“太太明鉴。”柳嫂忙辩白着,“太太对奴婢一家子都有恩,奴婢怎会做出如许欺心背主,伙同旁人去盗窃您嫁奁的事?这是再没有的事。”
“现见得欢嫂说,当时候林氏送了酒菜过来,你吃喝的不亦乐乎,竟是连一瓶子酒都喝尽了。随后欢嫂更是目睹得你去了林氏那边好几次,有一日又见得你在拨弄这耳房门上的铜锁,就如许你还抵赖?还不快快实话实话?好歹我念在你那些年曾奉侍过我的情分上,还能对你们一家子从轻发落。不然你如果再如许一向抵赖下去,我可真叫了人牙子过来,将你们一家子都发卖到穷乡僻壤去,到时你们可就怨不得我心狠了。”
欢嫂吃了一惊。但她一时并没有跪,反而是抬眼望向薛氏。
而叶明月此时正在问着柳嫂:“柳嫂,你说欢嫂才是阿谁想要盗窃太太嫁奁的人,你可有甚么证据?”
薛氏固然是个急性子,但也鲜少有如许发怒的时候。
柳嫂听了,只不住的叩首,又哭着说道:“再没有如许的事,是欢嫂诽谤奴婢。只请太太明鉴。”
待得她抬开端来,叶明月就见得她眼中有模糊的水光在闪着,但却并没有落下来。
欢嫂心中蓦地的跳了一跳。
因而她忙对着叶明月磕了一个头,说道:“回五女人,这事奴婢都没有做过,有甚么不敢和欢嫂劈面对证的?奴婢敢。”
叶明月对着柳嫂的公允之意还是比较较着的。
叶明月此时就直接的对欢嫂说道:“腊八那日你同母亲说过的事,方才母亲已是问过柳嫂了,但柳嫂却说是你在诽谤她,欢嫂,这事你有甚么话说?”
柳嫂近四十岁的年纪,穿了一件半旧的靛蓝袄子,生的模样周正。
她这话清楚是话里有话。因而叶明月立时就诘问着:“柳嫂,莫不成是欢嫂有甚么把柄握在你手里不成?你且说出来,给我和太太听听。”
又对着薛氏叩首,哭道:“太太,奴婢在您身边服侍过那么多年,奴婢是甚么样的人您是最清楚的,奴婢又岂是那等会诽谤人的人?”
薛氏见着她这副模样,内心的火蹭的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说到这里,柳嫂就又伏下身子去磕了一个头。
“酬谢?”薛氏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趁着这些年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伙同别人,想盗窃了我的嫁奁出去卖,这就是你说的酬谢?你如许的酬谢我但是不敢要的。”
薛氏固然也不明白叶明月为何一见到欢嫂就要让她跪下,但这当会在外人面前她天然是要保护自家女儿的,因而她便对欢嫂说着:“既然女人让你跪,那你就跪下吧。”
欢嫂略略的放了一些心,正想要开口说话,却只听得叶明月的声音在凉凉的说着:“下辈子的事还是下辈子再说吧,不急着现下就发誓。”
叶明月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就淡淡的说着:“欢嫂,你也跪下吧。”
薛氏晓得本身是本性急打动的人,本身的这个女儿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以是她夙来便听得进叶明月的话。因而当下她固然是沉着脸,但却没有作声,只是对着叶明月使了个眼色。
满屋子里的丫环都吓了一跳,叶明月一样也吓了一跳。
薛氏在如许的事上自来就不会明鉴,因而她就只好将乞助的目光望向了叶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