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世人进门,赵志博便带人冲在了前头,粗声嚷道:“王爷驾到,还不让开!”
肖让充耳不闻,冷静替病人扎针。
符云昌听他这么说,抬眸看了看厅内的景象,皱眉道:“全带过来得有多少人啊,你一小我行不可啊?”
赵志博一见,低头跪下,颤声道:“不知是王爷台端,下官该死!”他身后的官兵见状,也都齐齐跪下。
南陵王的神采惨白,呼吸亦沉重不堪。想来是方才起火,哄动气血,催化毒性之故。他的神采还是气愤,声音却较先前降落了很多,道:“……晓得该死就好……”
世人各怀心机,来至大厅,就见厅内满满的都是病人,竟连踏足之地都难找。有些症状稍轻的,便体贴肠让出了厅内的铺位,在外头廊下席地坐着。
殷怡晴渐渐走上来,对南陵王行了万福之礼,继而笑道:“不瞒王爷,我师弟现在也在庄内。其医术得师尊真传,这戋戋小毒,岂有解不了的事理。王爷切莫舍近求远,迟误了病情。”
赵志博皱眉道:“大胆!”
“庄主放心,既然本官在这里,天然会彻查清楚。待本官先去检视食材,验出毒物!雷庄主,你若还能支撑,何不给本官带个路?”赵志博道。
俞莺巧一手握鞭,一手端着水,挡在了南陵王身前。她神采凛然,叫人生畏。加上方才长鞭之威,官兵一时不敢冒然上前。
“废话,本王天然要寻医……你去筹办船只,送这儿的统统人分开……”南陵霸道。
肖让替他略诊了诊脉,道:“庄主中毒尚浅,应不碍事。”
目睹南陵王毒发多时,侍从们也都担忧,大多都同意赵志博的建议。合法世人依言行动之际,却听女子娇媚的嗓声响起,道:“既要治病,何必分开?此去天不作美,路又艰巨,一定顺利。王爷听我一劝,倒不如留下方好。”
这云蔚渚上的“王爷”,天然只要一名,肖让抬眸,视野超出了赵志博,望向了随后走出去的一行人。看到俞莺巧和殷怡晴时,他略浅笑了笑。而后,他的目光落在南陵王的身上,只斯须工夫,他用淡然至极的嗓音,说出两个字来:“等着。”
着火之处,恰是堆栈。更切当说,是堆栈以外。俞莺巧等来时,就见赵志博部下的官兵在堆了柴薪,将库中将食材一一搬出,当场燃烧。此时,雨势渐大,官兵们便拿了油出来浇,催得烈火熊熊。
雷韬满面惊奇,怔怔地不敢信赖:“这可如何是好?”
俞莺巧点头,道:“公子请说。”
赵志博未加思考,答道:“那必然是昨日早上那一船食材了。贼人必定是在那船食材里下毒,想扰乱视听,再图谋不轨。”
肖让悄悄一笑,道:“这类时候,另有甚么行不可,只要做不做了。”
待到大厅,只见百余号人聚在厅中,一片悲哭哀号,混乱不堪。厅内的陈列都已搬除,席地铺了竹席,权作病床之用。病情稍轻的人,现在也顾不上歇息,正强撑着照顾别人。
他的话语固然不善,但语气里却有些许疲态,神采也不甚好,想必也中了毒。俞莺巧也不想多添曲解,便毫不坦白地将起因奉告,又道:“诸位也去大厅吧,别迟误了病情。”
雷韬一听,满目惊诧:“中毒?”
雷韬见他出去,挣扎着站起家来,道:“赵大人,您来了就好了……此地遭人下毒,还请大人援手……”
赵志博气急,略上前了几步,喝骂道:“即使你是梅谷中人,这般目无尊卑,就不怕国法治――”
几人将信将疑之际,南陵王走了过来。即便中毒,他的身姿还是飒爽。俞莺巧的话,他也大抵听到了,回应道:“倒不必担忧我们。我这儿另有些行军散,你一并拿去大厅,虽不能完整解毒,多少和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