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世人进门,赵志博便带人冲在了前头,粗声嚷道:“王爷驾到,还不让开!”
“废话,本王天然要寻医……你去筹办船只,送这儿的统统人分开……”南陵霸道。
赵志博皱眉道:“大胆!”
“能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毒物应当不是下在食材里,只怕非盐即水。你去厨房替我拿些盐,再去贮水缸中取一碗水来。”肖让说话之间,挽起袖子,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藏青布包。布包以内,是一排邃密雪亮的银针,他悄悄拈起一根,神采已全然凝重,“我临时脱不开身,统统就费事你了。”
赵志博未加思考,答道:“那必然是昨日早上那一船食材了。贼人必定是在那船食材里下毒,想扰乱视听,再图谋不轨。”
待到大厅,只见百余号人聚在厅中,一片悲哭哀号,混乱不堪。厅内的陈列都已搬除,席地铺了竹席,权作病床之用。病情稍轻的人,现在也顾不上歇息,正强撑着照顾别人。
还不待俞莺巧说话,南陵王的侍从中有人喝道:“大胆的是你!”说话间,那人站起家来,取出令牌,上头恰是“南陵王府”四字。
“你说甚么?”南陵王眉头紧皱,大为不满。
雷韬满面笑容,道:“昨日白日还都好好的,到了夜里,陆连续续有人倒下,连庄内的大夫也……”他神采沉痛,隐有万般惭愧,“到底是那里出了题目?或是……或是有人下毒不成?”
雷韬一听,满目惊诧:“中毒?”
符云昌听他这么说,抬眸看了看厅内的景象,皱眉道:“全带过来得有多少人啊,你一小我行不可啊?”
雷韬满面惊奇,怔怔地不敢信赖:“这可如何是好?”
俞莺巧听赵志博这么说,疑虑更重。先不说这食材中一定有毒,如果真有毒,也该留作证据。那里有一把火烧掉的事理?这赵志博行事未免过分诡异,不能不叫人思疑。
雷韬焦心难当,想要禁止世人,恰好故意有力。他多次恳求赵志博停手,对方却寂然道:“现在情势告急,也没时候一样样验毒。这些东西又都放在一个库中,难保不相互感染。为防后患,倒是全数毁掉的好。还请庄主意谅啊。”
雷韬却没想那么多,顺着赵志博的话道:“可这几日进山庄的人,都有大人一一盘问,贼人如何能潜入啊?”
方才一击,赵志博已知强弱高低,天然不敢再脱手。又见肖让手拿银针,便猜出他的身份来,粗声道:“看来你就是梅谷的大夫了,快替王爷诊治!”
肖让紧皱着眉头,环顾一圈,一眼瞥见侧躺在一旁椅上的雷韬。他几步走了畴昔,开口唤了一声:“庄主。”
俞莺巧正踌躇之际,忽见不远处灰烟升腾,又听得人声鼓噪,仿佛是着火了。她忙放下了疑虑,仓促告别,往火事之处赶去。南陵王也觉非常,领动部下跟了畴昔。
俞莺巧谢过,又想起先前殷怡晴说的事。弄珏山庄夙来出世而居,鲜有仇家,怎会平白无端遭人下毒。赵志博所谓的贼匪之说,也不成信。现在独一的能够,就是这位王爷了。他用心放出动静,又隐蔽地留在云蔚渚上,到底所为何事?也许问过,便知端倪。可他既然埋没身份,她这般冒然相问也不铛铛。只怕一时莽撞,反倒坏了事。
几人将信将疑之际,南陵王走了过来。即便中毒,他的身姿还是飒爽。俞莺巧的话,他也大抵听到了,回应道:“倒不必担忧我们。我这儿另有些行军散,你一并拿去大厅,虽不能完整解毒,多少和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