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办得非常昌大,即便如此,还是没法唤回逝去女子的灵魂。
瞬息,暴风高文,吹得寺里的树枝都弯了腰,风卷过山谷,哭泣声如泣如诉。
里屋不时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叫,屋内的烛火烧得“哔啵”作响,烛火的荧光映照着女子惨白的面庞,抓着床帏的手刹时滑下,仿佛飘落在地的一片枯叶,无声无息。
方丈慨然点头:“是啊,是要下一场大雨……”
那夜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棺木没法入土,只得安设在灵堂。
火红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摆着,厅堂回廊一片恍惚的晕红,看上去甚是诡异。
雨终究还是落下来了,仿佛一场无尽的泪,给人一种再也不会停下的错觉。
门悄悄开了,太医拎着药箱躬身走了出来,微微抬眼觑见几步之遥的温泰兴,又敏捷垂了眸子,上前两步才感喟道:“下官极力了……”
“姐姐……”轻缓的概叹近乎泣泪,颀长的娥眉微微翘起,冒充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却只为了粉饰嘴角眉梢藏不住的称心。
不知是那个传出的,也不知是何时才有的。当年,英国公桑家就住在乌苏河边,而桑家的令媛也是后位最无益的合作者,但是,瞬息间风云变幻,嫁给了当初还只是兵部侍郎的温泰兴,凤谣之说戛但是止。可儿们模糊记得阿谁温婉女子笑靥如花,现在却突然仙逝,实在可悲可叹。
“徒弟,看模样是要下雨了。”小沙弥缓缓道。
小沙弥做完功课,转头瞥见方丈正站在大雄宝殿外,如有所思地望着天,手中的念珠一圈一圈在指尖划过。
班驳的雨点在师徒二人身后洒下,风雨交叉,唯见一片雾茫茫。
温泰兴单独坐在回廊上,怀中的酒坛斜卧,酒水滴漏得只余零散。他看着屋檐间的雨柱不断下落,近乎失神。
小沙弥举着伞,竭力地为方丈遮挡风雨,他用袖子拭了拭脸上的珠水,猎奇地望着徒弟:“不是要驱逐朱紫么?您为何不出来?”
“不好了,夫人昏倒了!”
白日里的喧哗都已散去,剩下的只是一颗孤傲没法安慰的心。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惊得屋外一片动乱。
顾秋月处在身后,统统都看在眼里,不觉生出醋意,想当初她出产时可没见他这般忧心,叫她怎能不怨毒!她巴不得桑云清立即就死!当年,要不是桑云清横插一脚,她堂堂当朝皇后的亲mm,怎会沦落到要做平妻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