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鼻息从萧九鼻尖呼出,仰首望去时,那张冷俊的脸已如平常一样安静,仿佛方才的焦炙只是一场不测,眸光悠转,竟停下了脚步,连带着温玉差点踉跄地跌倒。
“走!”
温玉感受本身的身材正在缓慢地下坠,冷风在耳边吼怒,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清任何事物,肩头忽地被紧紧揪住,她骇怪抬眸,萧九带血的左手正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衫,而他的另一只手搭在一根崖缝间伸出的树枝上。
许是身上的伤势过于沉重,萧九的额角排泄密密细汗,但是面上还是冷俊、安闲,仿佛这个天下上没有甚么事能够牵动他一分一毫。他望着她的眸子,淡淡道:“别忘了你还欠我的,没有我的答应,你如何能死?”
温玉的双眸蒙上一层晶莹,就如她不懂他为何会承诺她的买卖普通,实在那本就是一场分歧算的买卖。非论是他还是她,终究都赔上了本身,幸亏血本无归。
衣衫连同皮肉都被攥住,温玉一阵吃痛,蹙眉正欲推开时却瞥见萧九的左手沾满了猩红,现在另有汩汩鲜血从衣袖排泄。
温玉心头一窒,她说不清那是如何的感受,仿佛一股温流缓缓而过,虽是霸道而又冷酷的口气,却不似昔日那般刻薄,仿佛寒冰下的暖阳,只是藏在冷硬外壳下的柔嫩。她讶然地张了张嘴,终是甚么也说不出。
温玉站在崖边一脸的绝望,脚下的沙石滑入幽深的崖谷,心仿佛沉湎在汪洋的湖水里,漫无边沿。黑衣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连夏季里的虫鸣鸟叫,此时也都变得非常诡秘。
三个杀手果然乱了阵脚,萧九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甩腿朝此中一人侧踢一脚,那人失了重心向后仰去,终究寻出个缺口,萧九如同翻身游龙,不待另两人反应过来便挥剑横扫开去……
黑衣人提着剑渐渐靠近她,蒙面的黑巾后传来他粗暴的声音:“这个等你身后问阎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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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黑衣人也已从堆栈二楼跳下,长剑在地上拖出星星火花,萧九斜眼一扫,阴鸷的眸子暗了暗,不容多说便揽住温玉的身子朝镇外逃去。
萧九拽起地上的温玉,几个胡旋避开三个蒙面人的进犯蹿到窗前,纵身一跃便从二楼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