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
――这药……
英国公喘着粗气,倒是痛苦地摇着头,温玉不明白,为甚么他要一心寻死,望着挣扎的外公悲戚道:“您莫非不要玉儿了吗?”
说着本身艰巨地撑起家子,温玉蹙了蹙眉,嗔道:“外祖说这话做甚么,岂不拿我当外人。”不顾他的反对,硬是将他扶起,又给他找了个舒畅的姿式靠着。
外祖……他连好好唤她一声都没来得及,是谁这么心狠!鼻头一酸,泪水终究按捺不住奔涌而出。
她本能的摇着头,这会让她连同顾辰暄一起猜忌,药都是他筹办的,他怎会不知,何况,这大抵已经不是一两日了。难怪进门的时候阿谁丫头会颤抖,不是被外祖吓的,而是她做贼心虚……
“外祖――”
内里是两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的笔迹与桌案上的文书一样,想必应当是出自外祖的手笔。因为信的昂首没有称呼,看起来不像是一封写给谁的信,更像是他的回想……
――我是不会吃你们给的药。
眼神略过屋内的安排,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打量起这间朴实的小屋。这就是外祖住了十多年的处所么?
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截信封,它夹在两本厚书的中间,若不是她故意清算这些册本,恐怕一辈子都发明不了。
她反问,紧接着,他又深深地咳起来了,此次比先前更凶悍,就连惨白的脸颊都泛红了。温玉有些慌了,夺过侍婢手中的药碗就递到英国公的嘴边,连连劝道:“外祖,现在玉儿来了,您吃药好不好,求您吃药好不好……”
将将只说了两个字,就寂然地栽倒在衾被中,温玉手一抖,药碗便掉到了地上,乌黑的药汁洒满了空中。
或许是屋子太静了,她清楚地闻声屋别传来的感喟声,然后是脚步挪动的声音。他终究走了,温玉如临大赦般松了口气。
“你……叫甚么?”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慈爱,温玉回望着他,抿唇道,“温玉。”
许是因为冲动,他又低咳了好几声,温玉想伸手扶他,他却仓猝摆手:“无妨,你离我远些,免得把病气过给你。”
她的手重拂着书案上的册本,有几页就摊在那边,想必已经搁下好久了。她将它们一一合上,一样一样的归置,笔墨纸砚也都按本来的风俗放好,总想着做点甚么,就如他还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