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天然不会扫婆婆的兴趣。
何老娘哈哈大笑,“这就说定了。”又问孩子甚么时候生的,可取名字之类的话,及至晌午,大手笔的拿银子出来让厨下购置了好菜,对何恭道,“本日阿素需求赶路回家的,我们不是外人,不必虚留他。你好生陪他用饭,只是酒不成用,不然他一起驾车再不能放心的。”又叮咛沈氏,“现在让周婆子做烧饼怕来不及,着她去外头买一些,再配些上酱肉,给阿素路上带了吃。”
安知何老娘底子不领沈氏的情,再一翻眼皮,转而教诲沈氏,“我们但是秀才家,哪儿能跟那些粗暴人家一样。小孩子家,可懂甚么?不过是馋嘴罢了,为吃个东西,也不至于,倒像吃不起似的。”对何子衿道,“再去抓一把拿去吃吧,剩下的明儿给你外祖母带去。”
沈氏是悄悄备下的,丈夫得胜好几年,若叫丈夫晓得提早买了鞭炮,不免心机重,干脆悄悄备下,若中了就拿出来放,中不了就搁年下用,也糟蹋不了。
何子衿非常打动了一回,厥后才晓得她这盒是她娘讲价三百钱两盒,捎带着买的……
母女两个朝美容的大道上狂飙而去,何恭本年运道不错,秀才试下来,榜上驰名,虽只是中等,也是端庄的秀才相公了。
沈氏真觉着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婆婆这般开眼,沈氏天然笑应。沈素直道破钞,何老娘笑,“家常的东西,那里说得上破钞。这路上道远,你带着,我也放心。”
说到养颜美容的事,过了年,何子衿还是提示了她娘一下,叫她娘买些好点的胭脂水粉来用。沈氏年青,前几年不大用胭脂水粉,就端倪如画,清丽过人。关头是,之前在村庄里,小处所,用胭脂水粉的人都少,沈氏也不大会用。后,嫁进碧水县,沈氏成了城里人,也买了些,还是不大用。现在这一二年方垂垂用起来,何子衿说,“这些胭脂水粉,只能顾个面儿,娘,你该买些珍珠粉啥的用。”
豆腐都敷脸了,沈氏觉着也不差鸡蛋护发了。当然,这都得偷偷摸摸的干,如果叫何老娘晓得,还不得骂这母女二人败家啊。
待一大串吉利话说完,一家子举杯,何子衿被答应喝了一小杯果酒。何老娘就道,“给丫头换甜汤吧,酒这东西少碰为好。”她还记取何子衿抓周抓个酒杯的事儿呢,恐怕何子衿今后做个酒鬼不好嫁,剩在家里可就发大愁了。
沈氏心道,怪不得现在闺女都不闹着叫她去给买点心吃了……想到闺女的难缠,沈氏有些歉意,“母亲都把子衿宠坏了。她再调皮,您跟我说,我经验她。”她虽与婆婆不睦,却并不是不明事理一味惯孩子的脾气。
沈素道,“有这个心,也得能办成这事儿才行。”
沈素第二日就驾车到何家报喜,沈氏自是喜不自禁,便是何老娘,这会儿正在欢畅儿子中秀才的事,听到沈素得了儿子,亦是满面笑意,道,“大喜大喜,明儿个洗三吧?”
沈氏抿着嘴笑,“鞭炮早就备下了,我们门前拉一挂,也添些喜气。”
吃年夜饭时,何子衿还举杯说了好些个吉利话的祝酒辞,何老娘听的嘴都合不拢了,直道,“真端的嘴上抹了蜜,怎的这般会说。”
何恭去给祖宗上香,沈氏命人拉鞭放炮,又跟何老娘筹议着,去附近的亲戚朋友家报喜。何老娘表情大好,忽就想起沈素,问一句,“小舅爷不是也考秀才了,中了没?”
何老娘头一遭看沈氏这般扎眼,笑赞,“这个备的好。”
何老娘眼皮一翻,瞪何子衿,“搁我这里也是全进这馋嘴丫头的肚子。”她这里有啥好吃的,索债鬼丫头比她白叟家都清楚,何老娘几次骗何子衿说东西吃光或是换处所藏了,都能给何子衿一一看破,闹得老娘怪没面子的。乃至于老娘现在自暴自弃,好吃的也不锁着放了,随何子衿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