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和苏父几近同时过世,苏长越扶灵返乡,那边程夫人领着后代在赶来族人的帮部下,也一样扶着亡夫的棺木返回姑苏。待安葬完程文过完年后,程四老爷便依着家属决定,赶来了安陆,程文遗下一个未嫁的程三女人也随行此中,只是不巧,他们到了安陆,苏长越却往金陵去了,两边没碰上头,两地相隔不近,来一趟也不轻易,程四老爷只好领着侄女等在了安陆,这一等也快有十天了。
苏婉缓过来那股不高兴的劲,主动和她说:“大娘,你别担忧,我晓得哥哥现在不轻易,我不会给他找费事。等他返来,他如果情愿和程家女人的婚事,那我甚么也不说,我就乖乖的。”
梁大娘拍拍她的手背:“姐儿,莫闹孩子脾气,听大娘的话,你瞧娟姐儿比你还小着两岁,不也在那坐着?大娘是为了你好。”
――这程家天然是程文地点的程家,程文在家中行三,这四老爷就是他的亲弟弟。
苏家在这里的老宅比在都城的阔朗多了,是苏父为官后购置的,当时苏家老太爷仍在,他同张老太爷不一样,大哥了只愿归根,苏父苏母要接他去京里尽孝他也不肯去,嫌京里端方大,不如安陆老街坊们亲热。苏父拗不过,只得另买了新宅,好让父亲住得安闲些。厥后不上几年,苏老太爷故去,这宅子便一向空下来了。
梁大娘便只能放弃了拉她出去,见她一个小人儿孤坐不幸,拉过中间一张高几,坐下来陪她一会。
只不好把这话说与苏婉,怕再把这小泪包怄哭了,梁大娘只要顺着她道:“但是呢,老爷的目光应当错不了,说不准人家就不承诺――哎?”
略机警些的人家也顺水推舟地退了。
她住了口,从高几上直起家子往内里院子里探看,自语道,“程女人明天这么早就走了?”
她不能这么爱哭了,娘走的时候最不放心她,拉着她的手最后还说了一遍要她“固执”。
――说不准是家里有急事,她等不了哥哥,要回家去了。
“甚么配得过配不过,”苏婉扭过脸去,“我哥哥都不晓得这件事,姨娘本身要凑趣人,还防着我,怕我抢了mm的先,大娘又要逼我去奉迎她――仿佛她是甚么宝贝,我们一家都多求着她一样。如果我本身的嫂子,才不消这么费事。”
苏婉怔住了。
苏婉又不高兴了,低头拧动手指:“我哥哥本身有本领,没人帮扶也会出息。大娘,你都没见着程家丫头的神采,仿佛我们家多陈旧一样。”
梁大娘走近了,方见苏婉眼圈还红着,不由轻“唉”一声:“我的姐儿,你又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