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姝揩了一把眼泪,忿忿地说道:“不要就不要,我才不奇怪呢!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院中的竹叶还是淡淡的浅绿色,并不像她昨日瞥见的那种茶青。
“宋酒……宋酒……”
俄然,宋玉姝的脸变成了一张青白的人皮,猛地朝宋酒扑过来。人皮上还滴着鲜红的血液,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
女子摘下蒙眼的白绦,一双鹿眼泛着非常的光彩。
另一边,站着两个上了年纪的婢女和一个年纪较小的婢女。
宋玉姝将液体全数咽下去,“宋环,这春草绿对你来讲就是一种热诚!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喝下它的!你没有错,凭甚么要喝这类欺侮的毒药?”
女子惊骇地看着她的行动,挣扎着伸手去禁止她。“玉姝,你是傻的吗?那边边装的但是毒药!”
宋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面前是轻纱浮动。月光从窗户的裂缝里投过来,映在轻纱上。
“啊!”
一旁的两个老婢女恭敬地劝道:“九娘子,还请您尽快分开这里。奴婢们另有要紧事要做呢,如果迟误了时候,奴婢们可承担不起。”
嘴上说的话固然狠厉,但是她一脸哭相并未对床上的女子形成多大的威慑力。叫宋环的女子咧着嘴角,衰弱地说道:“玉姝,你这个脾气甚么时候才气改改?动不动就威胁人,细心今后没有男人敢要你!”
宋酒唤了几声,没有人承诺。她眉头一皱,起家换了一身衣裳就往门外走去。
女子摸索着朝花坛那边走去,一把抓住藏在花坛前面的小孩童。“这回你逃不掉了吧!”女子边说边挠着孩童的胳肢窝,弄得孩童接连收回一阵阵的笑声。
宋玉姝抄起手边的茶杯就朝那说话的老婢女的额头上砸去,龇牙咧嘴地骂道:“你个狗东西,没瞧见我在说话吗?常日里对你们谦逊三分,真当我是好欺负的?细心我去奉告祖母,叫祖母扒了你们的皮!”
宋玉姝换了一身淡蓝色绣菊的褙子,趴在床前瑟瑟颤栗。她的面前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秀眉微蹙,一双眼睛没有多少神采。
老婢女吓得神采一白,立马将袖中的瓶子递到宋玉姝手中,“九娘子饶了我们这条老命吧,我们这就出去!”
“玉姝,你把春草绿给我喝了吧。归正最后都是一死,成全他们的心愿就当是报恩了。”
宋玉姝攥着床上女子的手,哭道:“宋环,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敢死,我到了鬼域路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浮翠居里只闻声竹叶娑娑作响,在沉寂的夜里摇摆出了一支安魂曲。
宋酒看着女子垂垂香消玉殒,内心闪过一丝落寞。
老婢女踌躇地摸了摸手,不肯拿出来。主子叮咛她们必然要亲身脱手,交给九娘子岂不是坏了端方。
四周的场景俄然一变,不再是她熟谙的浮翠居,而是一间阴冷潮湿的屋子。
女子不满地嘟嘴,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三岁孩童说道:“月初,让她们再等等!阿盼好不轻易来我这里玩一回,别坏了我们的兴趣!”
两个老婢女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阴暗湿冷的房间,留下一个年纪小的婢女瑟瑟地躲在墙角。
宋酒一惊,伸手一捞,惶恐地喊了一声:“宋玉姝!”
女子欣喜地谢了她几句,躺在床上渐渐地闭上了双眼。
宋酒站在珠帘外,闻声里屋传来间歇的哭声。出于猎奇,她悄悄穿过珠帘,进了里屋。
月门那边俄然走出去一个蒙着眼的女子,她嘴角带笑,轻声喊道:“阿盼,我来找你咯!你可要藏好了!”
她展开眼,只瞥见玉色的帐顶,侧头往外看去时,天已是大亮了。
“忍冬,采蓝。”
刚到门前她就愣住了,此时清楚是暮秋,但是院子里倒是初春的风景。花坛里长满了鸢尾花,淡蓝色的花瓣上异化着一点淡淡的紫色。几只粉白的胡蝶在鸢尾花上翩翩起舞,甚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