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华氏高喝一声。
华皇后唇畔挂着一丝笑意,目光直直地落在慕珏身上,如冰似刀,透着畅快的对劲。
慕郦往华皇后身边坐下,笑着看他,一字一句道:“我是母后的嫡女,高贵如此,怎可嫁给敌国受辱?我传闻,那越皇嗜血残暴,杀人不眨眼。如果慕瑾嫁给他,也许连一个月也活不过。”
这话说出来,慕瑾又微微有些心惊。
“唐天戈竟领兵亲征,到了鄞月河。”慕珏闻言不由皱了眉头。
“父皇?”慕郦轻笑一声。
闻得这句,慕珏立即回身疾行,要推开书房的门出去。此时,书房里却俄然跳出几个侍卫,长剑直指,往慕珏袭来。
慕珏下朝以后得了寺人的口谕,说凌皇请他往书房议事。可站在凌皇的书房里,慕珏并未见到凌皇,矮榻之上坐着的,倒是雍容华贵的华皇后。
慕珏闭了闭眼睛:“以是,他们和谈的要求必然极其之高。你担忧我会被父皇当作质子,调换太子?即便做质子,也何尝不是机遇。我只担忧你,如果不在我身边,恐会受他们慢待。”
“我们是手足,他却不是我们的手足。”慕珏头微仰着,唇畔似笑非笑,“阿瑾,你放心,我们不会似他们一样使那些肮脏的手腕,也不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母后究竟是为何而死,我迟早会查个明白。只是现在国难当头,统统当以家国为重。”
“别让她去……”
华氏居高临下地看着慕珏,悄悄抚了抚本技艺上的嵌了玉石玛瑙的护甲,漫不经心肠对慕珏道:“这主张还是你父皇给我出的,阿郦和慕瑾,他天然选阿郦了。你只要在这乖乖待上半晌,等慕瑾被送去越营换回太子,我就放你归去。”
与南越和亲,缔结姻亲,便可保少说几十年的安宁,凌国天然是求之不得!
鄞月河的三万将士连夜入鄞都,也带来了一个凶信――太子慕淮被南越天子唐天戈设想活捉,沦为俘虏!
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击退了越军,冯峻长舒了一口气,抱拳对慕珏道:“若非晋王高策,实在是挨不到鄞月河的过来。”
慕瑾点点头,深看了慕珏一眼:“这我天然明白,不然岂不孤负了母后当日对我们的教诲,只是哥哥,我实在有些担忧你。现在南越守势虽猛,可一起北上折损太多,已经是后继有力。即便他们破了鄞都,我们聚各部的兵力齐上,也可如夜里普通,与他们做个瓮城之斗。但是现在在朝为官的多是贵族后辈,听到南越到了鄞月河,早是闻风丧胆,即便我们有几分胜算,他们也畏缩不前,感觉败势已定。以是,即便鄞都守住了,他们也会乞降。我想,南越擒太子而不杀,也是晓得本身破鄞都机遇不大,将他当作了和谈的筹马。”
慕瑾坐在马车上,一夜的胆战心惊令她惫累不已。可她的眼睛里却含着一道隐蔽的亮光:“哥哥,太子被擒,他虽是我们的手足……我内心却有个鄙薄心机。”
“啪嗒”一声,身后的宫婢关上了书房的门,慕珏心头一跳,压下惊奇向华氏施礼道:“儿臣见过皇后娘娘,父皇派人传儿臣往书房议事,不知父皇在那边?”
慕珏含笑看了慕瑾一眼,刚要开口,却见慕瑾朝他微微摇了点头。他一怔,也不再多言。
凌皇的确有换质的筹算,但是却被南越回绝。慕瑾没有推测的是,南越提出的前提倒是以嫡公主互换太子,让凌国和南越和亲。
“晋王,你该谅解本宫,慕瑾也是皇上的嫡女,派她去,再安妥不过。”
华皇后嘲笑一声,侧身对肃立的宫女叮咛道:“你去晋王府奉告四公主,就说晋王殿下在书房里突发暴疾,生命垂死,让她速速进宫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