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牧健不动声色地看着琉璃的神情，听着她说话。
琉璃看了看沮渠牧健：“凉王既然晓得，为甚么还要勉强她为我做伴礼夫人？”
张口就喊住云裳：“返来！”
琉璃方才表情正难过，勉强忍了，还未完整平复，被大王子夫人当头一问，立即便皱了眉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大王子夫人，毫不客气地说道：“夫人方才提到西凉公主，叨教西凉公主是谁，竟然也在这宫里不成？我本身信的这宫里，端方竟然是她说了算不成？连凉王交代下来的端方也要经了她答应不成？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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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牧健便笑了笑，反问道：“这恶人你不做，莫非要我来为你做不成？”
琉璃说道：“莫若你不做我不做，伴礼夫人另找别人便是了。凉王是一国之主，指了谁便是谁，这天大的恩宠，我不信另有哪个如宋夫人普通敢不接着的。”
顿了顿，又说道：“宋繇原是西凉旧臣，又与西凉国主为同母所出的兄弟。李歆秉承西凉国主后位，刚愎自用，对宋繇很多建议并不平从，乃至于误国亡国。宋繇才德俱备，厥后固然归了北凉，他的夫人因着畴前的干系，并不肯意做北凉人的伴礼夫人，为的是不叫宋繇被人诟病。”
倒是沮渠牧健这时伸过手来，覆在她的手上。
晚餐的时候，沮渠牧健还是过来用饭。便提起了伴礼夫人的事情：“听母后说，你因着与宋繇夫人交好，不肯跟她提伴礼夫人的事情，怕勉强她。但是你是北凉王妃，以王妃的身份请她，对她已是莫大的恩情，想来她也不会有勉强之意。”
云裳看这大王子夫人看得目瞪口呆，当初在大魏皇宫，始平公主也算刁蛮，但是礼数上向来是全面的。至公主别怀坏意暗害华阴公主，那也是私底下行的事，好歹还晓得掩遮。这大王子夫人竟然一副坏小孩儿的做派，教唆的话说了，恶心机露了，一看没成事，竟然撤身这就走了？
聂阿姆带着几分啼笑皆非，感慨了一下，说道：“她心机虽恶，但是实在也没有甚么城府，就这么出两声吓一吓，人便给吓走了。这类人，倒是好防得很。就怕那些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叫你看不出真假，分不清敌我。”
琉璃并不太会粉饰情感，固然她已自认将情感压得非常好，沮渠牧健却从她的话语中很较着地听到了不悦负气之意。倒不活力，笑了笑，说道：“宋繇夫人，确是有些脾气之人。她本籍宋地，厥后因着家中变故，才去了西凉。提及来，和你也能攀些故地之亲。你和她说话投机，倒也不奇特。”
顿了一顿，说道，“本日被大王子夫人李氏招惹了？”
琉璃愣神的工夫，听到沮渠牧健轻声说道：“琉璃，你是这王宫里的一宫之主，凭你想罚谁，想立甚么端方，都不必跟我解释！你心机开阔，诸事都不瞒我，这一点很好！”
沮渠牧健笑了笑：“我觉得，你在宋繇夫人眼里，多少会分歧。”
琉璃没想到沮渠牧健竟然会过问大王子夫人，原觉得这是王后才会问的事情。见问了，便实话答道：“本日李大人送来了一箱子我幼经常用的物件，本来睹物思情，想起了我阿爹阿娘，内心正难过，大王子夫人便不经通报直接进了宫。我一时表情卑劣，说了几句话不入耳……”
琉璃卑劣着一腔表情，摔着脸说道：“我们来了这北凉王宫已稀有日，竟然不知这宫里另有主事的公主，访也未访过，听也未听过，这是如何说的？你亲到王前面前去问一声，大王子夫人提的这位公主到底是谁？我们入宫以来从未拜房，但是失礼？应当以何礼相见？记得问得一清二楚了再来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