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沈婳是晓得的,那是和杭州邻近的州郡,江南是鱼米之乡,尤其淮州产出的米粮最好最多,富庶之地,每年淮州粮仓都是最为盈满的,乃至是税收的贡米都够都城吃上半年之久。
沈婳一个激灵,暗恼如何忘了这茬,睡的是时候竟是忘了收好,微抿了抿唇瓣,面上更加平静了几分,觉不能让萧绎晓得她看的是甚么,她仿佛都能设想出来萧将军如果晓得,内心还不知如何“折腾”她呢,因而微微暴露一笑,故作平静:“表哥也喜好他的诗集?”
“恩,本日早朝皇上刚下旨让我去淮州剿匪,下午清算好军务便要出发。”
沈婳抬起脸,惊奇了一瞬,竟不是肚兜,而是她的头发?
“已到晌午。”回话的并不是木葵的声音,而是一个降落利落的男声,沈婳惊的一下子复苏了很多,细细一瞧才瞥见木葵身后站着个劲装锦袍的男人,漂亮面庞惯是沉稳肃冷,现在倒是化去,眼底多了温和宠溺,恰是大表哥萧绎。
如许一个产粮的富庶之地,近两年不知怎地招了一群强盗的眼儿,一入秋歉收的季候,便会挨个儿去村庄里掳掠米粮,就连杭州的也被那强盗抢过。
萧将军目光一顿,瞧着那本书慢条斯理沉声道:“君山集?甚是才调之人才气写出此等绝妙的诗词,我天然是佩服,表妹最喜好他的哪首诗?”
沈婳竟感觉自个儿本日话有些多了,只低低的道:“那表哥路上定要谨慎。”
沈婳小口小口的捧着杯子饮着,萧绎见书早就没了踪迹,嘴角模糊翘起,再道:“表妹将书放下,怕是不想听我提早说了,也是那般就无趣了,不如等我从淮州返来,再细细的与表妹说一说,你年纪尚小,有几处如果无人指导,怕是体味不到这诗中的奇妙之处?”
沈婳面上讪讪一笑,本日是睡的略沉了些,心底约莫晓得了环境,面上也是哭笑不得,他的这位表哥将军,对她向来不在乎男女之防,沈婳又言语抱怨不得,只能心内叫苦不迭。
这般倒与面前的人有几分重合之感,愈发觉的得拦下才好,便也不顾甚么男女之防,从锦被里伸出藕普通的胳膊,还好有薄纱的寝衣盖着,“我自个儿来便好。”
脑海里迷含混糊的隐着些画面,让她不由出了一身的细汗,寝衣的轻纱沾着紧致的小巧身躯,她更用双腿夹紧了大床上的一个长长软软的绣花枕头,随便翻了两个身,屋内便暗香缭绕。
她放了杯子在中间,惊奇的问:“表哥要去淮州?”
“那妤姐姐的婚礼你便插手不了。”她眸子难掩失落,像是替萧静妤可惜。
“我……还未读完,倒不敢乱下定论,不如等我细细品完,再与表哥说说。”
萧将军顿了手中的行动,目光定在那张巧笑嫣然的的白净小脸上,嘴角却都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热切起来,“我喊木葵给你倒水。”
就连在屋外服侍的丫环婆子都能闻到那股子暗香,苑里比来新移植来的娇花开的正艳,都好似被比的蔫了脑袋,自行忸捏的迎着骄阳,再不敢与屋里的仙子争美。
萧将军俊颜一笑,眸中光芒大盛,“无妨,我先与表妹点点,有几处写的妙极,比方这处,我翻给你看。”
萧绎沉声,“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此去会尽快返来的。”他凤眸眯起,当真的望着面前的小表妹,像是承诺般说的极其慎重。
沈婳露着的脑袋点点头,“这几日确切挺乏的……”
固然已然有些晓得萧绎的不要脸,但这……萧绎瞧小表妹凝着眉头踌躇,便哄了句,“我知女人家的发不易送人,我此去这般久,只愿表妹行行好……”说罢,目光直勾勾地凝着面前调皮滑落的一绺青丝,因轻风轻松拂动,香气缭绕,挑逗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