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听了表情不错,放下诗集,折身去了前面的桌子上倒水,瞧着那去倒水的背影,沈婳一颗悬着的心终究落下来,悄悄舒出一口气,那本他放下的“君山集”赶紧就压在枕头底下。
固然已然有些晓得萧绎的不要脸,但这……萧绎瞧小表妹凝着眉头踌躇,便哄了句,“我知女人家的发不易送人,我此去这般久,只愿表妹行行好……”说罢,目光直勾勾地凝着面前调皮滑落的一绺青丝,因轻风轻松拂动,香气缭绕,挑逗心房。
这般倒与面前的人有几分重合之感,愈发觉的得拦下才好,便也不顾甚么男女之防,从锦被里伸出藕普通的胳膊,还好有薄纱的寝衣盖着,“我自个儿来便好。”
沈婳竟感觉自个儿本日话有些多了,只低低的道:“那表哥路上定要谨慎。”
就连在屋外服侍的丫环婆子都能闻到那股子暗香,苑里比来新移植来的娇花开的正艳,都好似被比的蔫了脑袋,自行忸捏的迎着骄阳,再不敢与屋里的仙子争美。
不过,这会儿的耳边如何会有纸页翻动的哗哗声响,扰着她的睡意,沈婳蹙了都雅的眉梢,可贵像个小女人般告饶让木葵领着煜哥儿出去玩会儿,但是木葵不但没应,反而更短促的轻唤,“表蜜斯,您醒醒啊!”
淮州,沈婳是晓得的,那是和杭州邻近的州郡,江南是鱼米之乡,尤其淮州产出的米粮最好最多,富庶之地,每年淮州粮仓都是最为盈满的,乃至是税收的贡米都够都城吃上半年之久。
如果这声表哥换成了夫君,萧将军约莫会忍不住如狼普通扑畴昔,因为面前的猎物实在鲜嫩,甚为甘旨,定要用獠牙好好撕扯下那一身白净的皮肉,再如蛟龙普通深切浅出,不闹个翻江倒海倒是不舍了。
沈婳一个激灵,暗恼如何忘了这茬,睡的是时候竟是忘了收好,微抿了抿唇瓣,面上更加平静了几分,觉不能让萧绎晓得她看的是甚么,她仿佛都能设想出来萧将军如果晓得,内心还不知如何“折腾”她呢,因而微微暴露一笑,故作平静:“表哥也喜好他的诗集?”
脑海里迷含混糊的隐着些画面,让她不由出了一身的细汗,寝衣的轻纱沾着紧致的小巧身躯,她更用双腿夹紧了大床上的一个长长软软的绣花枕头,随便翻了两个身,屋内便暗香缭绕。
于此待萧绎走后,沈婳才从箱子里翻出那封已经皱巴巴的信,重新读了一遍,除了言语间透着思念的*,倒真没甚么过分的,只是想讨要小表妹的青丝罢了。
沈婳只饮着水,不吭声,便想到刚才萧绎说他从淮州返来,这意义便是要去淮州么?
“恩,本日早朝皇上刚下旨让我去淮州剿匪,下午清算好军务便要出发。”
萧将军略带了笑意,瞧着面前的小人,鬓发混乱,青丝散在铺了猩红被褥的床铺上,睡眼如星光般迷离却仍然灿烂,真好似一朵绽放的娇花,引得民气内痒痒的想去采摘。
沈婳听到这里便知萧绎是晓得黄氏有身之事的蹊跷了,或者让木槿去查的那批补品也是有成果了,沈婳不无猜想,事关自个儿的安危问道:“约莫要去多久?”或许还带着几分其他的心机便想也不想的脱口而问。
目睹萧将军那苗条的大手就要翻开册页,沈婳神采一紧,来不及细想,便仓猝叫住他,“表哥,表哥,婳儿口喝,可否劳烦表哥为我倒杯茶水。”
不过在萧将军内心,要青丝不过是最直接的动机罢了,他想要的另有更多,何止是一缕青丝,一个肚兜能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