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您……?”尹平问道。
因为心内焦灼,任温媪如何必劝,我也只喝了一口粥,便再也没法下咽。
展开眼一看,见温媪守在我床边,她拿帕子替我擦去额上的盗汗,担忧隧道:“娘娘但是昨夜没有睡好?”
我点头道:“速将太病院的统统太医都请来为陛下诊病。”
我看了一眼被人拖走的素桃,“既然有人告密,说是我这个皇后对陛下行巫蛊之术,即便是诬告,陛下也不成再待在我这椒房殿里。”
他又朝我躬身道:“娘娘,既然这赵太医无能,诊不出陛下的病症,不如另请太医令来为陛下诊病。”
尹平恭声道:“娘娘放心,小奴定会顾问好陛下,也会顾问好娘娘,定不会让娘娘在永始台有任何的不测之险。”
一道寒意从后心升起,我原觉得这素桃不过是个想要跃上枝头心大的宫女,哪知她竟是这般好胆色,竟敢歪曲我这个皇后行巫蛊之术,给出的启事又句句正中卫恒的心结。是何人将这宫婢推出来,当了一把刺向我的锋锋利刃?
而太医也终究在此时赶到。
“还请娘娘恕罪,小臣无能,从脉象上看,除了有些气血逆乱外,诊不出陛下是何病症。至于陛下要过量久才气醒来,小臣也不敢肯定。”
尹平怒道:“一派胡言,竟敢在陛上面前辟谣肇事!还不快堵上这婢子的嘴,将她拖出去!”
见卫恒手捂心口, 痛得面色青白, 摇摇欲坠, 我仓猝起家扶住他,“子恒,你如何了?”
温媪想了想,“这太医倒没说,只说再等上两个时候,如果过了中午,还不见陛下醒来,便会施以针灸之术,将陛下从昏睡中唤醒。”
“还请尹寺监将陛下送回九龙殿,再将这素桃严加把守,另有这椒房殿,也请您命人将宫人都拘到旁的殿阁里,将我这寝宫,临时封起来,待陛下醒过来后,请陛下命人前来查验,看看可否能搜出我这皇后行巫蛊之术的罪证来。”
我却淡淡道:“只怕没这么轻易……”
我乃至梦到,在我被毒身后,我又重生了,胜利的躲开了卫恒,没再嫁给他,和嫂嫂另有阿弟避到了那一处世外桃源里,每日看云卷云舒、花着花落,只知落拓度日,从无闲愁多少。
尹平变了神采,道:“娘娘,您这是?”
我沉默半晌,轻声道:“那我们就再等上两个时候吧,子恒他是真龙天子,必然会醒过来的。”
这一下,既有人证,又有物证,几近坐实了我行巫蛊之术暗害天子陛下的罪名。
听到耳边焦心的呼喊声,我这才从那恶梦中醒了过来。
半个时候后,又一个坏动静传了过来。
“自从太后和邺城王出事以来,皇后就对陛下心生痛恨,思疑是陛下暗中做的手脚,又见陛下您不肯见她,更是对陛下挟恨在心,竟偷偷做了个偶人,行那巫蛊之术,想关键了陛下,为太后和邺城王报仇。”
“陛下您这不是生了急症, 而是被魇了, 是有人用巫蛊之术在谩骂陛下!”
但是我晓得,真要那样做了才是下下之策,反会落人以话柄。
我朝外急声喊道:“来人,快去请太医!”
我不再去看她,转头看向卫恒,旁人说了甚么不首要,端看我的夫君是信我这个结嫡老婆还是旁人之言。
宿世的时候,卫恒仿佛并未曾有此一劫,为何这一世却俄然冒出来个巫蛊之祸?
温媪端来早膳。想是尹平关照过,膳房送来的还是我在椒房殿时吃惯了的炊事,并未因我此时迁到了永始台而有任何怠慢。
不过,即便他当真再赐我一杯毒酒,现下的我,也不怕了!
“我天然也是不能再住在这椒房殿里了,会临时搬到永始台去住几日。只盼陛下能早日醒来,尹寺监,我因要避嫌,不能守在陛下身边顾问于他,陛下他……就奉求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