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回身的刹时,俄然听他低语道:“便是陛下不能护您全面,荀某也定会……”
如果那毒酒当真是卫恒赐给我的,是他要我死,那我即便是饮下毒酒后逃过一劫,也是不能再留在皇宫当中,必定是要想体例逃出来的。
只是岩弟他……,也不知嫂嫂何时能被卫恒的人带来洛阳,如果有嫂嫂守在这里,便是我真出了事,以嫂嫂的技艺,或许能护着岩弟逃离洛阳,到那处桃源隐居起来。
我正想再细心问上一问,便听卫恒又道:“倒是有个好动静,夫人听了必然欢乐。”
但是前次在他同我说了那些话以后,我便撤销此念,甘愿另想个别例,也不肯再去找他乞助。
他这些话的确比那西极石蜜还要甜美惑人,把人的心都甜化了。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的神情语气,让我心中有些微微的不适。
他握紧我的手道:“朕先去的云阳侯府,却没见到你,几乎又将朕的心给吓出来,你倒好,竟敢一小我偷偷出来闲逛?看朕转头如何罚你!”
那西极石蜜竟是入口即化,甜美适口,还带着一丝我最爱的桂花甜香。
卫恒道:“椒房殿的统统东西都被送去彻查,一时找不出来,等找到了便拿来给你。”
本来我还在踌躇是否再奉求他一件事,但是现在看来,倒是当离这位荀先生远些才是。
我悄悄叹了口气, 想到昨晚又来缠绕着我的恶梦,又道:“也不晓得我这个姐姐还能陪在他身边多久。如果有朝一日我出了甚么不测,还请荀先生看在岩弟是您的弟子,喊您一声先生的情分上, 能够看顾于他。”
呆呆地看着那人抬手重刮了刮我的鼻尖,“夫人这是在想谁呢,这般走路不看路,直直的往为夫怀里钻?”
也不知卫玟和姨母可否逢凶化吉,固然这几日都是安然无事,可越是这般安静,我的心中就越是不安,总感觉那躲在暗中害我之人,很快便要射出他最后一支毒箭,正中我的心口,完整将我置于死地。
又或者,我内心始终不肯信赖卫恒会当真赐死于我。这一世他待我的情义巍峨如山,深沉如海,便是宿世时,我同他之间相敬如冰,他亦肯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我不信为了我连命都能豁出去的男人,会舍得杀了我。
我不由微浅笑道:“本来是陛下让你来宽我的心的?”
“出自子恒之手?莫非是你亲手做的不成?”
阿谁方剂,我早已烂熟于心,眼下岩弟又正在服药治伤,叮咛买药之人多买几味我所需的药材也极其轻易。替岩弟煎完药后,我便按着阿谁方剂,将我所需的药煎了出来。
我笑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别闹我,等我给岩弟买好了蜜饯送归去,便同夫君回宫,任凭夫君措置,可好?”
卫恒声音降落下来,“那背后谗谄你之人和害岩弟坠马之人,已经有些端倪了,新查出的证据均指向安顺公刘燮同他的夫人。想不到朕那位长姐竟然还是不知改过!”
荀渊身形一顿, 张口想说些甚么, 目光闪了闪, 却又咽了归去, 只是点头道:“陛下忧心您, 微臣……自当替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