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又将那碧玉碗放回几案,同温媪道:“既是陛下之命,我自是不敢违背,既然要奔赴鬼域,可否在上路之前容我重整妆容,换一身衣裳,再来饮下这御赐的鸩药。”
温媪游移半晌,才道:“恕老奴大胆问一句,除了在椒房殿里翻出来的用来行谩骂之术的偶人外,娘娘和陛下之间是否另有甚么别的曲解?”
可不管这碗鸩药到底是谁送来的,我都已筹算喝下它,只不过在喝下它之前……
倒是帝心难测的天子陛下,因思疑本身的老婆叛变了本身而痛下杀手,更能叫人佩服一些。
过了约有半个多时候,温媪便仓促回转,手上还拎了一个食盒返来,但是却仍旧不见卫恒的影子。
又或者――我脑中俄然冒出一个有些怪诞的设法――该不会是温媪从中作梗、假传圣旨,想要让我死。
我寂然坐倒在榻上,有力地问道:“那份奏报里都说了些甚么?”
我乃至轻笑道:“陛下但是让你送了毒酒过来,又要赐我一死?”
之前一向悬在心上的巨石,真到了它砸下来的时候,我反而出奇的安静,心内没甚么太大的颠簸,乃至模糊另有一种它终究来了,我能够就此松口气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