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我假死时呼吸心跳一概皆无,没如何耗损,我倒并不感觉如何饥饿,只是嫂嫂恐怕我饿着,一个劲儿的劝我吃粥,“你若不吃饱了,哪来的力量去宫里寻夫啊!”
嫂嫂见我仍有些衰弱,正想劝我再歇上半晌,俄然门外响起一个有些熟谙的声音。
我只得一边渐渐吃粥,一边问嫂嫂道:“我记恰当日嫂嫂是在石城四周遇袭失落的,当时势实是甚么人攻击的嫂嫂?”
嫂嫂眼中闪过一抹游移,缓缓道:“我本是按岩弟所说,筹算先到他那荀先生的府上去探听探听,一问才晓得他出城去了郊野的别院。等我再赶畴昔,已是夜里,哪知我翻墙出来,悄悄摸到那荀先生的窗外,弄破了窗户纸往里一瞧,哪知……哪知竟瞧见你正躺在他房中的榻上!”
我俄然想到在岩弟府中,荀渊最后同我说的那一句话,“便是陛下不能护您全面,荀某也定会……”,另有他当时说完这句话后,落荒而逃的背影,再加上之前以后他在我面前各种异于平常的言行举止,莫非荀渊竟是对我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机来?
“我也没当回事,吃完了饭,因想早些赶归去,便想趁着天气尚未全黑下来,再赶一段路,到前头一个小村庄再行歇宿。哪知赶到半路上,俄然听到前头林中有辩论声传来,我走近了一听,竟听一个声音直接喊出了你那前任夫君程熙的名字,说他美意救了程熙一命,不想程熙反恩将仇报,偷了他的财帛要跑。”
嫂嫂略一踌躇,便道:“你想做甚么嫂嫂都依着你,只是我们得等天了然才气入城去找你那天子夫君。你假死了这么久,定是饿坏了,来,快喝些热粥来养养胃。”
“这事儿呢,就是交给荀渊去办的,没成想……”嫂嫂叹了一口气,为免我难堪,没再往下说下去。
哪知快到洛阳时,俄然又来了一拨自称是卫恒派来的人, 说是我这个皇后因在宫中行巫蛊之术,且操行不端、不守妇道, 已被天子陛下奥妙正法, 他们是奉了皇后, 将我这罪人的支属缉捕下狱,一并连累。
这个疑问早在我心中存了好久,现在终究和嫂嫂活侧相逢,天然要问上一问。
嫂嫂一拍额头道:“我正要同你讲,当日我从洛城返回,路子石城,在城中一处小店用饭时,偶然中瞥见一小我影,像极了你那头一个夫君程熙,固然当年我只见过他一面,但我向来认人极准,当错不了。”
嫂嫂说到这里,喜笑容开道:“我当时真是又惊又喜,从速寻到一户人家,求着借住半宿,好等你醒来。你公然醒过来了,这可真是……真是太好了!”
“荀渊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哪能由着你夫君这么混闹下去,就用了一种催人入眠的香,偷偷在你寝宫燃起来,把你夫君熏睡着了今后,就想从速把你这个皇后给装殓到棺材里头,先悄悄儿送到皇陵往土里一埋,完整断了你夫君的念想,免得他醒来今后又发疯。”
此时,我的手也已经规复了知觉,能动了。我便握了握嫂嫂放在床边的手,轻声道:“我当日知有此一劫,便服药假死,让嫂嫂替我担忧了。”
“这般急着去找男人啊?可惜,你们哪儿也去不了啦!”
可那些人丁口声声说自已是奉皇命而来, 却又拿不出卫恒亲赐的凭据来, 护送嫂嫂的那些人便不肯将嫂嫂交给他们, 因而两拨人便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