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便风普通地奔了出去。
“司空至今未立世子之位,且对玟弟和璜弟心疼有加,很多人都说,司空是在等两位公子成年。”我轻声道。
卫珠神采一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辩白道:“我才不是用心的,许是当时没听清弄错了,归正不管他当时扔的是谁的寿礼,他都是在欺负表姊,还害表姊病了一场,我替表姊出了这口恶气,姊姊该当如何谢我?”
她开口便道:“表姊,这回你该如何谢我?”
卫畴对姨母所出的两位季子之偏疼,有目共睹,单从诸子所起名字便可看得出来。他现在共有十四个儿子,只要卫玟、卫璜兄弟俩的名字是玉字旁,其他诸子之名皆是随便而起,甚么木字旁,马字旁。
“然后呢?”我问道,既然卫珠当时就在一旁,莫非是她对卫畴说了些甚么?
姨母轻声说完最后一句话,回身拜别。
我不由问道:“你是如何晓得三公子将我送他的寿礼丢入湖中之事?”
“我固然恨卫畴侵犯了我,让我背上祸水之名。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下罕见的奇男人。周旋于那些男人之间,他是凶险狡猾、多疑善变的卫司空。但是对于女子而言,他虽滥情,却喜新不厌旧,并非薄情之人,不然我也不会稳坐这卫夫人的宝座十余年。”
他对此二子所爱之深,可见一斑,全部许都城中无人不晓。不管他帐下最为得力的谋士们如何劝他早立世子,他一概不听,或许就是为了等贰敬爱的儿子成年,好将这世子之位传给他。
“我就不成能时至本日,还站在这里,同你说这些畴昔的旧事。”
可我却完整不感觉姨母费经心机惟出来的这个别例就是上上之策。
“是你用心在司空面前说成他扔了我母亲送他的寿礼,是也不是?”
这已是我的少女苦衷第二次被人叫破,我不由恼道:“看来表妹是手痒,又想再抄上一百遍《女诫》了!”
“阿洛,我等生为女子,受这人间诸多限定,不得不凭借男报酬生。但是上天既然赐赉了你我出众的面貌与聪明,那我们就得会用它们,用好它们。它们是我们能在这世上活下去唯二可用的利器。”
“不成能,司空断不会因为拒婚之事就杖责于他,定是为了别的原因。”
“知子莫若母,我这两孩儿好是好,可毕竟自小生于安乐,锦衣玉食般长大,未曾受过甚么风霜刀剑。不像子恒,生于忧患,五岁时便住到虎帐里,身历各种刀光剑影,一起磨砺至今。”
“你说甚么?你三哥被司空杖责了三十军杖?”我大惊失容。
姨母哂笑道:“《诗三百》所云,虽有些事理,又岂可一概而论。这天下间总有些不一样的男人,也有些非同普通的女子。”
“阿洛姊姊,莫非你当真要嫁给三哥吗?他是你心悦之人?”
“只要让贰心悦于你。”姨母俄然打断我,不容质疑的道,“只要让贰心悦于你,百炼钢成绕指柔,再生个孩子,到当时,统统都会迎刃而解、冰消雪融。”
我有些震惊地看向姨母,忽觉颈中微凉,姨母涂着斑斓蔻丹的纤长指甲正抵在我的颌下。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心知她是盘算主张要将我嫁给卫恒,如果他不肯意的话,那他――?
等我回过神来,仓猝追出去,那里还看获得他的影子。
卫恒对我和母亲无礼?他从未曾对我母亲失礼过,至于对我,也只要那一次在后园中他当着我面,扔了我送他的却敌冠,但是当时只要我和他二人,应是再没旁人晓得才对。
“因为不管你嫁不嫁给他,你我将来的运气,皆在他的把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