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前这些光阴,表嫂金乡郡主和卫府四少夫人何氏每日必连袂来看我。初时不过聊些备嫁之事,到得厥后,话风便垂垂扯到了世子之位上。
我已不期望能同他相敬如宾,只求能保住性命,不再被本身最后心动之人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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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欲一饮而尽,俄然面前一闪,手中所捧匏瓜已变做一只三足酒爵,卫恒那独占的沙哑嗓音在朝我吼怒。
宿世,我是带着几分高兴与忐忑嫁给卫恒的。
卫恒徐行而来,每一步都像踏在我心上,带起一点轻微的反响。
固然姨母不肯卷入夺位之争,力劝卫畴立长。可这两位夫人同她们的夫君,倒是最不肯见到卫恒被立为世子之人。
夜色渐深,外间的喧闹之声渐息,我那新婚夫君卫恒却还是不见踪迹。
莫非又要走上前一世的旧路?
若想如此,便是如卫畴所言,盼他能长命百岁,立卫璜为世子,他日成卫家家主。
“不管是子文或是璜弟被立为世子,于甄姐姐而言,都好过三哥被立为世子,甄姐姐聪明,当知我等言外之意。”金乡郡主张味深长隧道。
我内心微微有些发紧,不肯再看那一对对如火的红烛,微合双目,悄悄地等候我的运气。我所等候的并不是我那迟迟不来的新婚夫婿,而是……我或许又会想起的宿世景象。
可惜我虽得以窥见一线天机,却仍然没能窜改本身的运气,还是不得不做了他的新妇。
“想来待姐姐结婚以后,三叔必会待姐姐这位朱紫如珠如宝,但如果三叔登上世子之位,那今后可就不好说了……”
我面前一黑,再也看不见任何光影,只能听到阿谁沙哑的嗓音在不竭倾泻他对我的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