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安静如冷山的面庞终究有了一丝动容,幽深的眼眸深处迸射出耀目标光彩,令人不敢直视。

“不管是子文还是璜弟继位,即使后母和他们无杀我之心,但何修和何彦叔侄,另有我那做了何家半子的四弟定不会放过我。这些年来,我在父亲面前频频得志,便是他们几人暗中做梗。”

他此举,所冒风险实是太大,不得不让人狐疑他到底想不想要这世子之位,可如果不想?他又为何要违背情意答允娶我?

我一字一顿道:“――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后母从未曾苛待于她,亦未曾苛待于我;我同你的婚事,是父亲执意如此,后母并不附和;后母乃至数次劝父亲立我为世子……”

卫恒仍旧一丝不苟温他的酒,缓缓道:“我知夫民气性,夙来堂堂正正,清明净白,必不会做此行动。”

“若我不肯包涵呢?”我淡淡问道。

“本来我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将军的耳目?”

毕竟上一世,他除了冷待我以外,再无别的不智之举,但是这一次,他竟将他最大的把柄直接奉告给我晓得。

他将匏瓜放回喜案,回身看向我,罕见空中有惭色,“长姐她……想是对夫人有些成见,又恐怕我会……,这才多疑敏感,做出这等过分之举,还请夫人包涵!”

卫畴猜忌心极重,便是午间小睡半晌,亦借口他会梦中杀人,为免伤及无辜,从不准人近身,替他披衣盖被。

卫华一走,我满目含情地看向他,正欲谢他对我的保护之情。他已经一步跨到我面前,双手卡住我的喉咙,将我提了起来。

他丢下这句狠话,摔门而去,我踉跄着坐倒在地,看着一室烛影摇红,另有喜案上那一杯尚未喝完的合卺酒,泪流满面。

他公然伸出了手,却不是伸向我的脖颈,而是端起喜案上那两片匏瓜,径直放到烛火上方。

不想,此次果然还是隔墙有耳,不然卫恒怎会晓得我一口回绝了她们的非份之请。

若我当真去卫畴那边告他一状,以卫畴的狐疑,见卫恒身为人子,竟然敢刺探本身枕边人的言行,别说世子之位再和他无缘,只怕他连卫畴的公子都再也当不了。

只要我好生做他的老婆,他的夫人,贡献长辈、体贴夫君、管家理事、筹划外务,让他无后顾之忧,他会待我好的,一如初见。

对他而言,我这个名份上的老婆,和他的远亲胞姐,到底亲疏有别。重来一次,我不信他听了卫华对我那一番加油添醋的歪曲,会没有涓滴设法,还能这般安静地温酒。

“夫人聪明,想来已知父亲为何定要将你许配于我。他既怕我为世子后,他日对后母幼弟倒霉,又怕若我的幼弟继位,又会对我倒霉。这才想着,借着你我结婚,结成两姓之好,以期溶解相互的夙怨,他日相安无事。”

他这是在用心摸索于我,还是……

我不由嘲笑,“我同将军自了解以来,所见次数寥寥无几,将军便深知我的为人了?”

“自到了邺城后,长姐总让我防备后母再将夫人嫁我为妻,我亦觉心中颇不结壮,便派人操心刺探了一番,不想却和长姐所说,非常有些出入,我再一细查,这才发明这些年来从她口中无中生有出很多事来……”

宿世因为卫华的这份“贺礼”,不但搅了我和卫恒的新婚之夜,以后整整一个月,他都与我分房而居,独宿在书房。

说到最后,他语声已有些凝涩。

那一刹时,我仿佛又看到了初遇时的卫恒,心中对我毫无芥蒂,只要和顺体贴。

一来,这般私相勾搭,帮着旁人谋算本身名份上的夫君,这般行动实是有悖于我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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