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明我的右手竟是一向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我终究绝望。
采蓝在一边不乐意道:“这个尹平,他劝中郎将喝药,为何还要把我们夫人也编派出去?这舌头也太毒了。”
昨日姨母来看我,说是再过五日,卫恒便能押送粮草从徐州返来,可为何他现在就在我房里?
采蓝也跪下道:“婢子固然不晓得夫报酬何这么不喜中郎将,许是他畴前……对不起夫人,可那些都是畴昔的事了。夫人不是常教诲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中郎将他已然知错了,现下一心想同夫人修好,夫人就不能给他个机遇吗?”
室内俄然响起一声轻微的感喟,我迷惑地偏过甚去,就见尹平从外间走了出去,朝我施礼道。
到了晚间,他复来找我,又是故计重施,说卫恒不肯服药,请我畴昔看看。
他宿世待我的冰冷无情,和现下待我的温情示好,让我很多时候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是该对他一以贯之的冷酷疏忽,还是……
“既然丞相也略知医理,晓得高超的医者才最为可贵,何不――”
我这才发明,光影里,卫恒的脸清楚有些蕉萃,虽是洗漱过了,不见风霜之色,可那眼下的一圈青黑却极其显眼。
直到采蓝在一边嚷道:“灭了、灭了, 火已经全灭了,夫人您快停手,让奴婢瞧瞧您手上伤着没有?”
我放缓了腔调,“我方才救下的乃是医圣积年来所记下的医案药方,可活人无数,倘若就这么将它毁了,不知会误了多少人的性命。你放心,我既然敢救出它来,便自会去处丞相禀明原委,定不会连累到你身上。”
卫畴说完,便挥手命我退下。
我轻咬下唇,不管仓公在牢里对我说的那些话,是当真如此,还是只是为了安抚我,我都要为他再做最后一次尝试。
可卫恒却还是握着我的手问道:“可还疼吗?”
他俄然一拳重重在床榻上,起家便走。